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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硬起來,細米粒般的小疙瘩一處處地泛起,彷彿雨後春筍一般,迅速殃及全身;心裡頭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馬車回去的時候就沒有那些靜悄悄了。洛城的府尹因為是庶族出身,雖然富甲一方,但仍很好有與權貴交往的機會,自然是不肯放過這個千載難逢可以溜鬚拍馬的良機。這老頭察言觀色方面有一手,因楚天裔特別關注了一下水月庵的血案,他立刻就心領神會地將已經破敗的寺廟重新修葺一番,金身塑像,朱漆雕樑,好一派雄偉輝煌的氣象。我因清楚自己以後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索性連氣都懶得生了。楚天裔見我不甚計較,便也不置褒貶,留下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讓可憐的府尹大人去揣測上意。

所以府尹大人才誠惶誠恐地派了一大票人馬當保鏢,護我們回京城。

不清楚楚天裔的用意,他居然同意了胖胖的府尹的安排。我挺無所謂的,不是真正的豪門出身,難免對這種前簇後擁的盛況有點夢幻式的迷戀,況且免費的保鏢不用也是浪費。

一路上平靜的很,晚上在各處的驛館休息聯絡各地官員的感情,很是熱鬧了一陣。我是絕對不會拋頭露面的,每日用完膳後便早早歇息。楚天裔也怪,恐怕是被我經歷的大大小小的中毒事件給嚇壞了,這一路上下來,我所吃的每一樣東西都要先經過他的嘴巴,唉,吃別人的口水的滋味真的談不上美妙。

因為有心事,我每夜都睡得很遲,直到他應酬完了回來,我還在床上翻燒餅。結果他卻誤以為我是等他,才這麼晚不睡,好生感動了一番,搞得我啼笑皆非之餘不免有些黯然。

有些事是不可以分割成兩半的,我沒有一心二用的天賦。

等到京城的近郊,楚天裔命令他們回程,又給了頗為豐厚的賞賜。眾人看他一直溫和有禮,毫無皇族的驕縱氣焰,臨別前又出手大方,自然是交口稱讚。我曬然,這傢伙,一向是籠絡人心的高手。

地方上的軍隊沒有聖旨是嚴禁入京的,以防止叛亂的發生。

京城的近郊是廣袤的樹林,城中的百姓蓋房燒柴做棺材全倚重於它們。

林中有一條河流橫穿而過,碧波粼粼,碎金子般的陽光泛濯其上。有河的地方只要不是太過貧瘠荒僻,就一定會有橋;京城的近郊自然不是荒蕪的地方,所以河上不僅有橋,橋還頗為漂亮,青石板鋪就的橋面,白玉石雕砌的欄杆,皆精美中透射出古樸。

安息橋,安息橋,這橋確實營造出了一種靜謐安定的意境。

我忽然靈光一閃,腦中被另外一種駭人的念頭攫住。

“快趴下!”幾乎是出於本能,我推著楚天裔一併撲倒,與此同時,一支寒光凜凜的剛箭沒入了車廂的後壁中。箭尾還在微微的顫抖,帶的車廂裡也有一種“剛剛”的響聲。這輛馬車的車身是用上好的寒鐵木打造的,普通的刀刃砍上去,只會在自身上留下一個凹口,而這支箭卻沒入了足有三寸之長。王平已經如同大鳥般躍起,他身上那件毫不起眼的灰袍子此刻灌滿了真氣,成了我們最堅實的屏障。我從窗欞中可以看到袍子的一角和不斷被打落在地的利箭,箭頭上都泛著碧熒熒的綠光,顯然是淬了巨毒。

唉,早知有這種事故發生,就是冒著被誣衊為謀反的罪名,也把那票親愛的保鏢兼盾牌兄拉到這裡來。我猛然驚覺了一件事,無論有沒有保鏢,我們都會死,即使不是此刻死,也會在下一秒被另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下獄問斬。我頓時兩股戰戰,驚惶失色地瞥了楚天裔一眼,他已經把馬車的前門也合上了。這是這輛馬車設計的獨到之處,八面都是實的,平日看來只是尋常的比較豪華的馬車;一旦發動機關,便可以轉變為無堅可摧的碉堡。我驚訝地發現,外面雖然不時有長箭射來,卻沒有一支可以射入,後來才知道,車壁的木料是雙層的,中間夾著上好的玄鐵。剛才前門未關,才讓車廂裡唯一存在的這支箭有利可趁之機。

王平一面不斷擊落層出不窮的利箭,一面分神去趕馬車,不見有些捉襟見肘。但好在此地距離京城已經相當的近,而京城的近衛軍全是楚天裔的手下。難怪楚天昊皇帝會迫不及待地在這種地方動手。無論他的異母同父的弟弟是否覬覦他的龍椅,死人總是比活人來得可信些。

外面傳來嘶厲的馬鳴聲,日行千里的寶駒身上沒有金絲軟甲,不幸中箭嗚呼了。車子頓時停滯在河流的另一邊。

“上。”楚天裔沉聲發令。我嚇得七葷八素,這男人不會腦子進水了吧,人家已經夠為他賣命的呢,他居然還讓別人去送死,怎個一不厚道的主。

車廂的頂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