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人;身邊的姐姐自然也是冰雪聰明。要是換成奴婢這樣的榆木腦袋,天天看著娘娘都痴頭呆腦,又怎麼能夠給娘娘辦事呢。”
“對,奴婢只是不像她這般傻而已。”春桃連忙接過我的話茬。死女人,怎麼著我也算救了你一命,居然看我的眼神還這樣鄙夷。
“行了,沐猴而冠就當自己真的是人呢?你就別叫人笑話了。”雲妃淡淡地斜了她一眼,“駑不可及。”
抬腳離開窗子,我們趕緊去外面接駕,少不得三叩九拜,太后正在裡頭假寐,雲妃不便打擾,就在外頭等。有大宮女奉上上好的普洱茶,笑著對雲妃道:“這是南方新貢上來的,太后知道娘娘喜歡這股子清香,特意囑咐奴婢們,只要娘娘過來,就給您奉上。”
“有勞姑媽費心了,我這個做侄女的身無長物,倒常倒她老人家這裡來渾吃渾喝。”雲妃玩著碗上的青鼬盤鳳小蓋,抿了一口,“好茶,雪影,你烹茶的技藝倒是越來月高妙了。”
“娘娘過獎了,奴婢雕蟲小技何足掛齒。娘娘先在這候著,老祖宗身邊不能沒人,奴婢先進去伺候了。”
“你去忙你的吧,我進了鳳儀宮還有把自己當外人的道理嗎?”雲妃笑道。
大宮女輕捷伶俐的身影消失在五彩線絡盤花簾後頭。我恭敬地站在下手,娘娘不發話,我也不敢躲回房去。
“這春天還沒過,怎麼身子就這般躁的慌,你們端個椅子到廊子裡,那裡風道涼快。”雲妃忽然放下茶碗,平板地發話。
幾個小太監連忙掇了張雕花黃楊木椅出來。
“不要你們動手,仔細??了東西。”春桃眼波橫流,桃花眼盯著我,“勞煩妹妹動一下手了。”
“這是自然。”我不動聲色,“我原就是做慣粗活的人。”
吭哧吭哧地把椅子搬出去,古人沒事把椅子做這麼沉幹嗎,既浪費木料,又用的不方便。
“身上倒不熱了,心裡頭卻燒的慌,你去拿茶來。——算了,茶一過味就不能入口。弄一碗冰鎮的酸梅湯過來吧。”
“是。”我領命退下,依言去準備她欽點的酸梅湯,倒也不是什麼稀罕物,至於食大寒傷身之類的勸戒,她又沒聘我當她的保健醫生,跟我有什麼關係。
問了好多人跑了N多冤枉路才弄來冰,整個皇宮也就兩個藏冰室,偏偏離太后的寢宮都不近。因為沒有上頭的指令,管理的太監又不認識我,我求爹爹告奶奶幾乎都要哭了。守衛的不堪其擾,才施捨了一點給我。終於明白那個女人沒安什麼好心,故意在整我。
我捧著一碗冰,一路小跑回鳳儀宮,日頭不小,它可別嬌貴的化了。
越忙越亂,迎頭就撞上一人。
“我的冰!”我一聲哀號,惡從膽邊生,顧不得自己是皇宮裡身份最低微的奴才之一,隨便哪個路人甲都可以像捏死只螞蟻一樣要了我的命。狠狠地,哀怨地,怒氣衝衝地瞪他,越想越鬱悶,恨不得踹他一腳才解氣;轉念想到,踹死他也沒用,更加覺得委屈。
“你賠我冰!你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望著地上的碎瓷片間那一小灘水漬,泫然欲泣。
“是你自己撞上來的。汙了我的衣裳,不責罰你,你應當慶幸。”罪魁禍首冷冷地掃了我一眼,抬腳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哀求道:“你別走啊,皇宮地頭誰都應當比我熟,你幫我再弄一碗冰來好不好。”看他就知道不是太監,也皇宮裡頭的男人,咳,確切點講是非女人的人,除了太監就是侍衛。這二者沒有利益衝突,彼此關係應當不錯。
“我憑什麼幫你?”裨睨淡漠的黑眼珠冷冷的,嘲諷地盯著我。
“憑一碗冰對你只是舉手之勞,而卻關係我的身家性命。”我焦急地看著日頭,太陽已經升到正中,不知道到底已經過了多少時間。再不回去,那個女人不吃的我連骨頭渣都不剩才怪。
“確實是唾手可得,可惜我還是找不到幫你的理由。”他一振衣袖,若無其事地走了。
“噯——你這人。”我氣得直跺腳,又無計於施,只好衝著他離開的背影狠狠吐了口唾沫。
碗也碎了,就算藏冰室的公公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肯再給我冰,也沒有容器裝。我惟有硬著頭皮先回去再說。
不敢從正門走,我偷偷地從側門溜了進去。
“姐姐上哪去了,娘娘一直在催酸梅湯呢,就等姐姐的冰來了。”平兒焦急地問我。
“別擔心,我就過去。”我姑且寬慰住她,自己在屋子急的團團轉。忽然,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