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驚,禽獸啊禽獸!犯罪之後竟然還清洗犯罪證據!陰險的禽獸!
觀琴嗯了幾聲,把桂玲瓏扶了起來,被子滑落,露出粉紅的身體,不著寸縷,觀琴看了一眼就匆忙轉過頭去,把桂玲瓏羞得要死。
天哪,她今後還怎麼見人啊!尤其是……還要面對那個禽獸!她不敢想象,喔不!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觀琴卻已經紅了臉幫她找衣服去了,桂玲瓏看著她滿面紅雲又偷偷竊笑的樣子,頹喪地藏回被子裡,蒼天啊,誰來殺了她吧……
觀琴不一會就回來伺候她穿衣,桂玲瓏有些不好意思地讓她為自己繫上一件鵝黃色的肚兜,忽然想起什麼,問道:“這是褻衣?”
觀琴點點頭,道:“公主昨夜所有的衣物都被世子爺收起來了,所以婢子特意找了新的來。”
她以為桂玲瓏聽了會嬌羞不已,沒想到桂玲瓏的臉色卻沉了下來。
沒有,昨夜她探入自己衣襟的時候,自己身上的確沒有這麼件衣服……那麼……
“我昨天,也穿了這個顏色的褻衣麼?”
“不是呢,公主昨天大婚,穿的是娘娘特意繡的鴛鴦衣,並不是鵝黃的這件。”
觀琴熟練地幫桂玲瓏穿上中衣,將她泛紅的身子層層包裹起來,並沒覺察到桂玲瓏臉色越來越差。
桂玲瓏的心情越來越沉,她想起昨天長孫皓生氣的樣子,竟不自禁抖了一下。他說得沒錯,在他之前,已經有人褪下了她的褻衣,並偷偷拿走了它。
長孫皖,她腦海裡浮現出那張俊秀的面容,不是他還會是誰,她憤恨地想著,直覺想去找他問個清楚,可是……這樣的事,又叫她怎麼問得出口?縱然她是二十一世紀新女性,桂玲瓏也不禁羞怯了。她內心不禁哀號,古代的男人怎麼比現代的男人還大膽、還難纏!
觀琴已經幫她穿好了衣服,見了她變幻不定的臉色心下覺得奇怪,卻又不好問她,牽了她的手引她坐到妝臺前面,邊吩咐小丫頭端水洗涮備早點,邊為她梳著長長的秀髮。
桂玲瓏抬頭望著鏡子裡的自己,被長孫皓打過的臉腫得老高,上面卻已經敷了一層黃色的藥膏,她抬手用顫抖的手指輕輕撫摸著藥膏,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觀琴見她撫著臉發呆,有意要逗她開心,道:“這是南疆白藥,對付充血腫脹是最有效的,府裡只剩了一瓶,昨兒個全給公主敷上了。”
“是麼?”桂玲瓏輕輕碰著白藥的邊緣,試圖把它們揭下來。
“公主不要摳了!”觀琴忙阻止了她,把她手拉下來,見她仍是不高興,也猜不透她究竟怎麼回事,只得一個勁兒逗她,“今天梳飛天髻好不好?皇上最喜歡看公主梳飛天髻了。”
桂玲瓏好像一下子回過神來,道:“皇上?今天要回宮麼?”
觀琴點了點頭,道:“嗯,本該早些去的,因昨夜受了傷,所以特許晚些過去。聽小麟子說長安公主今天也會在,蓬萊王也特意回來了。他們若是看到公主恢復了神智,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呢!”
“長安公主?”
觀琴一邊熟練地將她一頭青絲梳成辮子,一邊高興道:“長安公主可是我們承漢王朝當今第一位才藝雙全的美人兒呢;蓬萊王與公主同母,算得上是公主在宮裡最親密的人了,要不是被派去了封地蓬萊,定然會一直疼愛照顧公主的……”
觀琴一說起宮裡的人就興奮,喋喋不休地自顧自說下去,桂玲瓏則靜默不語。
這是多麼陌生的一切啊,突然有一天,有人指著一群陌生人對你說,這是你的父親,這是你的母親,這是你的哥哥……桂玲瓏只覺得一片迷茫,她該怎麼辦?怎麼辦?
桂玲瓏正胡思亂想,忽聽觀琴很有成就感地喊道:“好了!公主看看,滿意麼?”
桂玲瓏抬眼望向鏡中,不禁一愣,一頭青絲被觀琴一雙巧手變成了鬟,高高束在頭上,上面纏了粉紅的髮帶,襯得一頭青絲柔亮滑順,配上青黛粉面櫻唇,益發亮麗動人。
“好看。”桂玲瓏茫然地抬手撫摸著一頭秀髮,烏黑亮澤,如黑色流泉,軟軟落在她肩上頸上,再不是一頭栗色短髮,精神亮麗。她手碰到粉色的髮帶,上面墜了兩個玉雕蝴蝶,附在飛天髻上,彷彿隨時就要飛走。
觀琴笑道:“這髮帶是公主十三歲第一次梳鬟的時候皇上送的,公主用了這麼多年,還是這麼靈動,皇上真是好眼光。”
“喔?”桂玲瓏心裡一動,問道:“你昨天說過,他很疼我?”
“嗯,”觀琴一邊拿帕子給她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