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放心,屬下已有了安排,不日,就可以助少主恢復修為。”曲蓮微微欠身,態度恭敬。
卷柏伸出舌頭,舔了下乾涸的唇邊,行了一路,他的確是口渴了,但卻不肯喝一口曲蓮斟的茶,他的確不夠信得過她,他與她之間,還缺一件連線信任的大事,他微微點頭:“甚好,本公子靜候曲家主佳音了,這段日子,本公子就住在此處了,而本公子的護衛之責,就交給曲家主了。”
曲蓮神情一凜,責任重大啊,忙點點頭:“是,屬下領命,少主儘管安心住著,屬下會安排好的。”
說著,曲蓮和京墨慢慢退了出去,剛走出去幾步遠,京墨就耐不住性子了,急切問道:“曲蓮,那人是誰啊,怎麼長成那樣啊,太嚇人了罷這也。”
“閉嘴。”曲蓮狠狠的瞪了京墨一眼,拉著他的手,像是避瘟神一般,極快的拐過樓角,走到離卷柏最遠的房間門口,推門而入。
京墨滿腹狐疑的望著曲蓮,被她那一聲凶神惡煞的閉嘴嚇著了,不敢再多問甚麼,只等著她先開口。
曲蓮雖是第二回見卷柏,第一回見他的時候,他的樣貌比這回更嚇人,雖已見了兩回了,但她還是怕的要命,強忍著恐懼陪著說了這半晌的話,她早已受不了了。
連著灌了幾盞茶,才壓下咚咚咚跳個不停的心,定定望住京墨,鄭重其事的沉聲道:“京墨,這人不是咱倆惹得起的,他是以後咱們倆的靠山,不管以後我說甚麼作甚麼,你都別問,只管看著就行了。”
京墨摸了摸額角,不明就裡疑道:“曲蓮,你要做甚麼。”
曲蓮輕咬下唇,艱難道:“你也看到了,那人是受了傷,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我要想法子幫他治好傷,幫他恢復修為。”
京墨更加疑惑不解:“怎麼幫。”
曲蓮平靜的掠了京墨一眼,思量著要不要把實話告訴他,會不會嚇到他,思量了半晌,還是決定先不說的好,省的把他嚇出個好歹來:“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看他怎麼安排罷,他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京墨聽明白了,既然那人用得上曲蓮,那就會對曲蓮好一點,也會對自己好一點,那麼就不會有甚麼危險,心裡的恐懼少了幾分,忙點頭道:“好,好,咱們就是個聽喝的,按吩咐做事。”
自從茯血派到來後,潯陽城中的氣氛便有些凝重詭異了,修仙者們都有意無意的,繞著茯血派所在的那間客棧走,唯恐沾上他們一星半點的邪氣魔氣。
這幾日,城中惶恐的氣氛愈發重了,先是有一個兩個的修仙者在城西失蹤,後來便是三五個修仙者一起失蹤,雖然都是些沒甚麼名氣,修為低微的散修,可架不住失蹤的人多,還是引起了眾多修仙者的關注。
世上總會有一些事,有一些人,偏見根深蒂固,並不會因旁人沒做過的事,而改變目光的軌跡。
雖然茯血派弟子深居簡出,很少從那間客棧中走出來,雖然沒有人看到茯血派與這些失蹤之事有關,但眾人還是將紛紛目光投向了那裡。
因潯陽城中前所未有的聚集了如此多的修仙者,城西漸漸形成了一處天然的集市,每日裡子初開市,醜末閉市,專門售賣修仙之物,這集市就在四座木樓門前,攤位一個挨著一個,足足綿延了出去二里地。
擺攤的人多,慕名而來買的人更多,四座木樓的掌櫃的便安排了夥計家丁,在此處維持秩序,嚴禁械鬥,且分文不收,一時之間,那四座木樓的生意也更加興旺起來。
這一日晚間,夜色深了,落葵都準備睡下了,卻聽得蘇子在外頭砸門,她一臉無奈的拉開門,只見蘇子倚在門邊兒,天水碧的長衫映襯的他,格外有翩翩公子丰神如玉的模樣,真真沒有辱沒了他無雙公子的名頭。
落葵驚豔的嘖嘖舌:“喲呵,蘇大公子,草雞變鳳凰了,這是要去花街柳巷走一遭麼。”
蘇子挑了挑眉梢:“走,帶你去城西的集市逛逛去,聽說有不少好玩意兒。”
落葵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蘇子,頗感意外,嗤的一笑:“就這樣去,膽兒肥了啊,蘇大公子,竟然真容去人那麼多的地方,不怕碰到一個兩個有仇的,打起來啊。”
“你不懂,越是人多的地方,越是不引人注意。”蘇子揪著落葵的髮髻,狡黠笑道:“走,給你也打扮起來。”
就這樣,落葵挽了大戶人家裡的丫鬟常梳的垂掛髻,髮髻間點了幾枚最便宜的絹花,身著一件尋常的月白色交領小襖,領口繡了淺粉櫻花,下著天水碧百褶裙,素淨的沒有半點繡花紋樣,亦步亦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