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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回 重回故地

,臉色越發沉得難看,提了口氣正欲開打,卻見那男子指尖微動,一記白芒追上了踏著黑雲離去的嬋衣,將她從雲頭上轟了下來,轉眼又見川穀手中握著一塊留影石跟了過來,與那男子並肩落下。

她鬆下一口氣,死死嚥下滿口的鮮血,朱唇微啟,可尚未來得及說些什麼,川穀卻已經掐了個訣,將她這幅狼狽的模樣收入留影石中,這才一臉笑意的望著她:“子苓要是看到你被打得半死,一定會後悔,犯懶沒有跟我一起來,少了多少下酒菜。”

落葵掙了幾掙,卻只覺從骨髓深處滲出陣陣劇痛,一時之間無法從那男子的懷中掙脫出來,耳畔卻傳來他低沉的別動二字,心間微動,登時面如彤雲,眸光微錯間,卻見川穀抱臂奚落一笑,遂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來的倒是真及時,要是早來片刻,我也將你從雲頭上轟下來,看你還有沒有心思瞧我的笑話。”

川穀揚手丟過去一瓶藥,撇了撇嘴:“你還有力氣罵人,看來傷的還是不重,喏,這藥是師父讓我給你捎來的,他老人家還真是料事如神,竟算準了你會被打個半死。”他哧哧一笑,指著空青道:“這是你的四師兄空青,也是師父讓我給你送來的,師父的意思是,既然你被打得半死,想來也沒力氣收拾南方了,往後打雜的事便讓他做,做不完就不許走,不必顧及他什麼六殿下的身份,你只管養好傷就是了。”言罷,衝著空青眨巴眨巴雙眸,狡黠一笑,轉瞬間身影便沒入虛空。

落葵秀眉微挑,眉心的朱雀稍稍動了一動,轉瞬間一記紅光追了過去,只聽得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死丫頭,虧我巴巴的跑來給你送人送藥,早知就再晚來會兒,讓你掉在地上摔個筋斷骨折好了。”

只見極遠處,川穀捂著胳膊,齜牙咧嘴的回首了瞪她一眼,再度搖搖晃晃的攀上雲頭,她這才抿了嘴一笑,衝著空青低低道:“勞你放我下來。”

空青依言將她鬆開,她服了藥,打坐調息片刻,臉頰泛起絲絲縷縷的血色,抬眼望了望他,含笑道:“沒想到四萬年前在從淵偷窺我與木姐姐那個人,竟然是我的四師兄,幸好當時木姐姐手下留情,沒有滅了你的口。”

空青後勃頸登時如同被密密匝匝芒刺扎著,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詫異道:“你,你們竟然早就發現了我。”

落葵傲然一笑:“我朱雀一族生來神魂強大,即便不用仙術,也能輕易察覺到萬里之內的微弱法力波動。”言罷,她咳了數聲,咬牙將湧上喉間血腥氣壓下去,眸光不善:“當時未揭穿你,只因木姐姐是鬼族,不想節外生枝罷了。”

空青見她唇邊滲出血跡,忙伸手搭了個脈,臉色微變:“你,究竟嚥了多少血下去,你一個姑娘,又傷的這樣重,嬌弱些也不會有誰笑話的。”他神情大慟,抬手拭去她唇邊的血跡,溫潤的手緩緩拂過她的面龐,像是被春風拂過,她心間頓生暖意,一時間竟忘了要躲開。

那眉眼臉龐,嬌嗔淺笑恍若隔世之人,空青用心描摹了千百次,痴心苦盼了數百年,在亙古長青的春日裡,漾開了他心底的柔情蜜意,旋即微嘆:“你也算厲害了,以一己之力竟能打的鬼帝和帝后落荒而逃,我看他的傷比你的要重的多,只怕是要養上萬年了,你往後可真的要一戰成名了。”

落葵這才回過神來,被空青盯的有些不自在,只好刻意躲開他灼灼的眸光,又匆忙躲開他的溫潤的手,微微眯了下雙眸,牽起唇角清清冷冷的一笑:“成不成名有什麼要緊的。”她抬眼環顧了下四周:“要緊的是終於重回南方了。”這笑顏如冬日裡綻開的紅梅,雖冷然無暖意卻明豔照眼,令空青轉瞬失神。

落葵強撐著起身,穿花度柳而過,指尖拂過不庭山上的一花一木,一草一石,她等了四萬年,終於等到了重返南方的這一日,沿途的每一處痕跡,皆是爹孃曾留下的字句,是他們泣血的遺囑,原本以為,重回之日自己會伏在這裡哭上一回,卻不曾想雖心間大慟,指尖冷顫,淚卻未落下一滴,她在心底低嘆一聲,經了這四萬年來世事變幻的連番打磨,自己早已不是那個肆意哭鬧,肆意大笑的南方帝姬,她的心亦不似往昔般脆弱的不堪一擊,而她與茵陳和南方,是爹孃留下的遺物,她硬起心腸斂起悲喜,只為守護好這些曾經的過往。

這一路上,落葵都被盯的如芒刺在背,她天生強大的神魂之力告訴自己,空青一路隨著她一同穿花度柳,一路上始終望著她,她著實狐疑不已,側目間又見他眸中的欣喜與哀痛交錯閃過,心下更是惴惴不安起來,自己與這個名義上的四師兄從未打過交道,此番也是頭一回見面,即便封了師父之命前來相助,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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