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味相投的緣分問題。球球對寒舍的過客,絕大多數都一見如故,也有對一些來訪者充滿戒備的時候。兩三歲的它,幾乎像閱人無數的長亭老樹,用它的鼻子即能判斷人間的敵友和善惡。通常它遠遠地打量來人,用它那暗藏智慧的憂鬱目光表示不屑於親近的態度時,往往也能契合我內心的情感。
世存和球球相看兩不厭,當下定交成了朋友。他的房東原本也給他留下了一隻小狗,但他左看右看就是沒有感覺,還是退給了原主,卻要求和我一起分享對球球的撫養權。反正這玩意又不是老婆,弟兄們要分享自然可以同樂。於是球球便得以東家吃西家住的兩邊享福,我們反倒像它的大房二房了。
我一般對球球實行的是圈禁政策,也就是院門長閉只許在院落裡活動,而且不許進客廳臥室。要帶它出去,也是要戴上項圈鏈條的——有點像個嚴父,怕孩子混社會受到傷害。有幾次它暗渡陳倉出去撒野,我和梁樂滿村子尋找,在蒼山下呼喊,但凡有母狗之家便去小心哀告;那種悽惶和擔憂,確實如孩子走失的老人。
但是世存對它卻一開始就採取的放養制度。他的院子略大,為了節省和吃放心菜,他們小兩口竟然在那薄土上開荒種菜,真正過起耕讀生活來。球球在他的院子出入自由,活得像一個散仙,就開始變得野性起來。經常一出去就是整天,也不知到哪裡鬼混,到半夜才回去敲門。等輪到在我的院子小住時,它一旦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