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詩呀,果然是好詩,此詩不但格律精奇,更是一語中地,拽少爺果然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佩服。”茗中刀還是在笑。
這次不但是她在笑,而且林若離也在笑,甚至連白家人都笑了。
七凌風無奈的嘆息,爛泥就是爛泥,無論你怎麼扶都是扶不上牆的,他現在終於明白了,茗中刀這夥人是在損拽哥。
三個人齊聲叫好,拽哥一時間自信心暴增,無比得意,再一看到林若離笑顏如花,拽哥就忍不住拍了拍手,侍者按照七凌風事先的吩咐先下樓去,不多時一個賣花姑娘就上來了。
賣花姑娘穿得很樸素,雙手卻是抱著一大束火紅色的玫瑰,怯生生的站著。
拽哥大咧咧的摸出一錠銀子:“花我全部買了,多餘的銀子不用找了,本少爺賞你的。”
賣花姑娘睜大了一雙明亮的眼睛,趕緊把花抱上去:“多謝大爺,多謝大爺。”
現在只要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拽大爺是要送花給林姑娘了。
誰知這個節骨眼上七凌風卻突然沉聲道:“慢!”
所有人都回過頭把他望著,七凌風緩緩走了上來,盯著賣花姑娘的手道:“你不用謝,因為你根本就不是賣花的。”
所有人頓時怔住。
他面色陰沉、殺氣一生,賣花姑娘不由被嚇得倒退了幾步。
七凌風冷笑道:“一個賣花的小姑娘,怎麼可能賣得虎口上有發黃的老繭?”
眾人一驚,低頭仔細一看,不由得佩服七凌風眼光之毒辣,這賣花姑娘的右手虎口上果然有一圈老繭,與她的手臂上潔白細膩的面板極不相稱,這顯然是長期握刀劍一類的兵刃,被兵刃上的吞口造成的。
賣花姑娘再抬起頭時,表情已經變了,變得像冬天裡的寒冰一樣。
跟著一大束玫瑰往地上掉去,還未墜地玫瑰花中突然飆出了兩道寒光,寒光切碎了玫瑰花、也切碎了迷人的月色,直衝七凌風面門而去。
月色冰冷,花雨漫天,這對望月寶劍選擇了從最不可思議的角度出手,因為它是藏在玫瑰花中的。
誰知七凌風動也不動,單掌拍出,途中手腕扭了扭,“啪啪”兩聲輕響,兩道劍光居然從七凌風肩膀上划過去了。
婚紗琪的臉色變了,這次行動之前,齊莊主再三叮囑對方武功高強,但她沒想到對方武功高到了這個地步,居然單掌拍擊自己的手腕,以至劍路刺歪。
這已經不是武功高強的問題了,而是自己和對方的實力差距巨大。
婚紗琪一咬牙,望月劍合圍中央,這就向兩柄利斧平砍大樹一樣,七凌風若不退開,腦袋都大有可能被切下來。
但七凌風偏偏就是沒有退開,他還是單掌左右一擺,
又是“啪啪”兩聲,婚紗琪只感覺手腕上蕩來一股無比柔和卻又無法抗拒的力量,這對望月劍竟被硬生生的震開了。
七凌風一陣冷笑:“就憑這樣的武功,也想行刺我海南劍派?”
他的笑容突然凝結,因為他已經感知到了不妙的情況,結果等他剛一回頭,他就看見一截髮亮的劍尖正從拽哥的前胸冒了出來。
拽哥居然沒有來得及發出呼喊聲,這一劍是何等的快捷毒辣?
只有在武學劍法上造詣很高的人,才能體會這一劍的可怕。
因為婚紗琪喬裝賣花姑娘只是一個幌子,真正的刺客一直潛伏在頂層瓦片上,直到七凌風出手,他才出手。
他從房頂上倒掛下來,同時一劍秒殺拽哥,這份手法和這種攻擊力已經很驚人了,但在此之前他這麼長時間的潛伏和隱忍沒有發出任何動靜,就連七凌風這樣的高手都沒能感知出來,這才是最驚人的一點。
拽哥倒下去的時候,七凌風只看見一條黑影在夜色下像大鵬一樣展翅飛翔,他來不及多想了,從七層上一躍而出,迅速跟了上去。
這一驚人的變化從發生到結束,沒用到半分鐘,林若離三人都還沒緩過神來,七凌風就已經飄到了對面的屋脊上,風一般的刮向那黑影。
他已決心追下去,絕不能讓兇手逃脫,他也自信沒有幾個人能從自己手上逃脫的。
七凌風確實有這個驕傲的資本,他施展出來的輕功是最普通的《草上飛》,大家都知道這種輕功說白了幾乎就是凌空跑步,但是一幢房子的屋脊長有二三十米,他只怕跑了三步就躍了一幢屋脊,輕功之高確實罕見。
黑影一直在飛,施展的似乎是靈鷲宮的《憑虛臨風》,這種輕功遠遠望去就像鷹擊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