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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相對來說,比較傳統的福煦對劉子正更感興趣,兩個人聊得很熱乎。

“你的那個陷阱挖得很不錯,看上去有點門道,我不是太明白。”福煦不恥下問。

成為法軍總參謀長的福煦已經晉升為一級上將,面對佩戴上校軍銜的劉子正發問,真的能算得上不恥下問。

“那個確實有點竅門,要知道,士兵在戰場上衝擊,每一次都是找好下一個落腳點,然後才會從藏身處衝出……”劉子正詳細解釋。

劉子正的理論都來自秦致遠,而秦致遠的理論又是來自21世紀。雖然秦致遠並非軍事專業院校畢業,但哪怕只是日常生活中得到的那些支離破碎的資訊,稍微整理一下,放到這個時代都是無比超前的。

都說領先半步是天才,領先一步是瘋子,但有些人卻是例外。比如說孫武,他在所屬的那個年代寫出了《孫子兵法》,一直到21世紀都有無數人奉為至尊寶典,那麼他在所屬的那個年代,究竟應該算是領先了多少步?

“等等,為什麼要找好下一個落腳點?”福煦打斷劉子正的話。

看看,一戰時期的法國單兵戰術思想,就是這麼落後。就連福煦這樣的將軍,他的思維還停留在列隊衝鋒的階段。

或許福煦已經意識到了,但是連年的征戰以及繁雜的事務,讓福煦沒有時間停下腳步認真思考這個問題,或許戰後福煦能找到解決辦法,但絕不是現在。

“當重機槍出現的時候,我們不能再讓士兵排著整齊的隊伍去消耗敵人的子彈,必須把密集陣型換成散兵線,或者三三陣型……”劉子正說的高興,從盤子裡抓了一把花生米,在桌上開始演示。

沒有人責怪劉子正這種失禮的行為,因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這邊,包括剛才還和陳康健相談甚歡的潘興。這很不容易,因為潘興的綽號叫“恐怖的傑克”,這個綽號的由來和潘興的性格有關,潘興對軍容風紀的要求幾乎嚴格到令人忍無可忍的地步,他是一個完美主義者,永遠是腰板筆直,服裝挺刮,馬靴鋥亮,軍人禮儀規範,舉止一絲不苟。

這是一個西式餐廳,眾人使用的是那種可供一二十人同時用餐的長桌,當將軍們都被劉子正的闡述吸引的時候,秦致遠和克里蒙梭在餐桌的另一端相談甚歡。

“秦,如果讓你去攻打舍曼代達姆,你會採用何種方式?”今天參觀了一天演習,克里蒙梭的精神頭還是很足,他一邊往嘴裡塞東西,一邊和秦致遠說話。

這種行為其實是很不禮貌的,但克里蒙梭並不在意,秦致遠也勉強可以接受。為了以前的工作方便,秦致遠在很久以前就接受過禮儀方面的專業訓練,當然強調禮儀也是看人,如果和本篤十五世吃晚餐,秦致遠會禮儀周到,但和克里蒙梭,沒有必要。

“如果可以的話,我並不想打,派出軍隊進攻嚴陣以待的敵人並不是個好主意,這種時候要好好利用坦克部隊的機動性,只有笨蛋才會去硬拼。”秦致遠隨口應道。

“有些事你逃避不了,只能勇敢面對。舍曼代達姆正面就是巴黎,德國人進攻的方向是我們必須要防守的位置,我們沒有其他選擇。”克里蒙梭不贊成。

制定戰略的德軍統帥興登堡可能沒看過《孫子兵法》,但是也知道“攻其必救”的道理,興登堡選擇的位置,就是法國人必須要防守的位置。

雖然現在看上去是法國人在進攻,德國人在防守,其實不是。戰場是在法國的土地上,如果法國人不把德國人趕出法國的領土,那麼就是法國人的恥辱,所以德國人在法國的土地上維持防守局面,這本身就是進攻。

“如果必須作戰的話,我想我會採取更加靈活的作戰方式,比如把德國人從他們的堅固陣地中勾引出來,然後在一望無際的廣袤平原上消滅他們。”秦致遠還是不想去強攻興登堡防線,就像是今天演習時那樣,正面強攻只能碰得頭破血流。

“如果他們不出來呢?”克里蒙梭目光炯炯,不允許秦致遠迴避這個問題。

“那就相持。”秦致遠簡短。

“舍曼代達姆是法國的領土,只要被德國人佔據一天,偉大的法蘭西就顏面無光,所有的法國人都希望我們能儘快把德國人趕出法國的領土,我們既然享受人民的供奉,那麼就要為了人民而戰。”克里蒙梭調子起得高。

克里蒙梭這話有一半是真的,之所以說是一半,那是因為秦致遠知道克里蒙梭的秉性,克里蒙梭就是那種標準的政客,說一套做一套的習慣已經滲入到骨子裡,他說的每一句話,秦致遠都不信。至於另一半,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