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應獲得和人口基數相匹配的社會地位。
在拉瑪六世之前,華人在暹羅的社會地位還算不錯,雖然不說高人一等,但也沒有受到刻意打壓,基本上就是國民待遇。
拉瑪六世上臺之後,或許是因為清帝國的情況每況愈下,又或者是因為某些野心家的可以挑撥,華人在暹羅的社會地位每況愈下,經濟層面也受到打壓,不管是經商還是置業,需要繳納的稅賦都要比泰人高得多,這讓很多華人苦不堪言。
蘭芳成立後,作為東南亞唯一一個以華人為主體的國家,很多華人從暹羅國內前往蘭芳討生活,在見識到蘭芳的強大之後,這些來自暹羅的移民要求打回暹羅的呼聲越來越高,終於促成了秦致遠針對暹羅的攻擊行動。
和利奧泰打成合作協議之後,對暹羅的攻擊可以說已經是水到渠成,隨時可以發起。
當然了,這還需要一個契機,或者說是需要一個理由,總不能像秦致遠說的那樣,就為了一個“大米很好吃”的理由就發動一場滅國之戰,那也實在是說不過去。
帕多,馬來半島上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城市,很多人就算是拿著地圖也不一定能找到這個地方,但如果說到帕多所處的位置,那就是在21世紀很多鍵盤俠念念不忘的克拉地峽。
克拉地峽的地理位置有多重要毋庸置疑,如果這裡真的開挖一條運河,那麼馬六甲海峽就會成為雞肋。
秦致遠倒是不在意克拉地峽,先不說有沒有必要開鑿,現在的獅城可不是後世的那個**急先鋒新加坡,在蘭芳立國的過程中,獅城的華人給了蘭芳力所能及的幫助,要錢給錢,要人給人,不管是從任何一方面說,秦致遠都沒有針對獅城的理由和必要。
帕多是一個小城,和暹羅其他城市一樣,帕多生活著數量眾多的華人,和泰人的比例大概是十比一的樣子,當然泰人是十。同時和很多東南亞地區一樣,華人的聰明和勤勞讓華人擁有相對富裕的生活,這讓很多泰人羨慕嫉妒恨。
永定村是帕多的一個小村子,這是一個由華人建立的村莊,因為第一代華人是來自民國福建,所以他們用自己家鄉的地名來作為自己新家的代稱。
永定村沒有名義上的村長,鄭氏是永定村內的大戶,鄭氏一族的族長鄭翰學就是習慣意義上的主事人。
鄭氏一族是個具有近千人口的大家族,在帕多當地頗具影響力,帕多本地的華人一向是以鄭氏馬首是瞻,鄭翰學在帕多當地頗具聲望,就連暹羅當地的地方官想要做點什麼事,都要和鄭翰學先商量商量。
不過那只是以前,自從拉瑪六世繼位後,華人在暹羅的地位每況愈下,帕多這裡也是一樣,地方官對華人村寨徵收的稅賦越來越多,鄭翰學雖然據理力爭,但效果始終是不太好,不得已在地方官的步步緊逼下處處退讓。
這天鄭翰學從帕多回來,剛到家就在祠堂裡召開會議。
祠堂是華人聚集區的特殊場所,這裡既是祭祀先祖的祭堂,又是商量家族事務的會議室,同時也是執行家法的刑堂。自從拉瑪六世上臺之後,鄭氏祠堂越來越多的承擔的是會議室功能,只可惜愁雲慘淡的情況越來越多,歡聚一堂的時候越來越少。
鄭翰學五十多歲,身形消瘦,氣質儒雅,一襲長衫很有文人氣質,說出話來語速很慢,咬文吐字很清晰,給人的感覺是沉穩和可以依靠,不過近年來這種感覺越來越少,隨著鬢角的白髮越來越多,鄭翰學給人的感覺是越來越力不從心:“從下一季開始,咱們的地稅和人稅都要加一成,本來是這一季就要加徵,我好說歹說,總算是推到了下一季。”
鄭翰學話說得慢,說完之後就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默不作聲,表情疲憊不堪,眉宇間有說不出的愁苦。
暹羅的農稅原本只有地稅,拉瑪六世上臺之後,針對華人,暹羅又開始徵收人頭稅,這項稅賦只針對華人,泰人不用繳納。這種區別對待不僅僅是體現在農稅上,商稅方面更加嚴重,暹羅國內的稅種林林總總不下百種,大部分都是針對華人設立。
“又要加稅?這他孃的還讓不讓人活了,半年前剛加過,現在又要加,是不是咱們辛辛苦苦種出來點糧食都要交給他們,他們才甘心?”馬上就有急性子的破口大罵。
“前陣子不是說要減稅嗎?怎麼又成了加稅?”老成點的想要刨根問底。
關於這個減稅,這還是因為蘭芳崛起才出現的情況。
蘭芳是一個以華人為主組成的國家,自從成立之後,蘭芳表現出來的攻擊性令周邊國家在對待華人的問題上都是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