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西嘉島上現在基本上都是新移民,新移民們剛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對於周圍的人和事,都會本能的保持一個寬容友善的態度。
特別是從遠東來的華人,苦日子過慣了的華人雖然勤儉節約,但絕對不會吝嗇小氣。
以家庭為單位的華人也習慣了分享,家裡要是做點什麼好東西一定要喊左鄰右舍一塊分享,熱情好客的天性贏得了普遍讚譽。
而且本身就飽受歧視之苦的華人並不會其實任何人,哪怕是和他們的丈夫或者是兒子曾經戰鬥過的德軍士兵,華人都能保持基本的友善,這令德國戰俘倍感溫暖。
德軍戰俘在科西嘉島上從事的都是建築工作,搬搬抬抬的不可避免,既然都是體力活,那就有受傷的可能。
於是在八月中的某一天,一名德軍戰俘在運送建築物資時被砸傷,隨後傷口出現感染流膿。
如果按照正常程式,這樣的傷勢一般都是要截肢的。
但當傷情報告給茅十八之後,茅十八找到桑迪,要求給傷員使用尚未完成驗證的青黴素。
“直接使用在人類身上?不行,絕對不行!這種藥現在還沒有完成驗證,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我們要對病人負責。”桑迪直接回絕。
“正是因為要對病人負責,所以我才會要求對病人使用這種藥物。病人腿上的傷已經出現感染,而且是雙下肢,如果不及時治療,病人的雙腿就要截掉,你應該知道,這對於病人意味著什麼。”茅十八可不管什麼醫德風尚,這個“錢串子”只要一想起秦致遠描繪的美好“錢”景,就恨不得明天就把這種藥上市。
“雙腿截掉畢竟生命還在,總比貿然嘗試丟掉性命要好得多。”桑迪很堅持,她現在已經確認,這確實是一個可以碰觸到炸藥獎的專案,因此不允許有絲毫的懈怠。
“但沒有雙腿的生命是不完整的,病人也許會成為家人的累贅,會成為社會的負擔,成為別人眼中的異端,沒有人有權力決定病人以後的生活,除了病人自己。”茅十八現在拿大帽子壓人也是一套一套的。
“但現在青黴素沒有到臨床應用的階段,如果出了問題,誰為病人的生命負責?”桑迪雖然也想加快速度,儘快研製出青黴素,但桑迪希望這個“加快”的過程是可控的。
“病人自己會負責,不如咱們去問問病人自己,看看他的決定,畢竟病人現在是清醒的。”茅十八提出一個桑迪無法拒絕的建議。
“好吧!”桑迪點頭同意。
話說到這個地步,實在是沒有必要再推三阻四,於是桑迪和茅十八一起來到醫院,讓病人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
雷霆市已經建起一座擁有300個床位的醫院,為雷霆市和三叉戟市的病人提供醫療服務。相對於龐大的人口基數,以及正在進行中的戰爭,僅僅是一家醫院肯定是不夠的,所以擴建從未停止。
預計全部建成後的醫院,以及配套的療養院和康復中心,總佔地面積將超過1。5平方公里,將擁有3000個床位。
醫院裡的醫生大部分都是華人,也有從法國本土高薪聘請過來的醫學院教授,這家醫院同時也是醫學院的實習中心,醫學院的學生們平時大部分時間都呆在醫院裡,隨時接受老師的知道,當然同時也會從事一些簡單工作。
這家醫院裡現在有二百多名從戰地醫院裡專送過來的重傷員,他們大多都有肢體殘疾,將在這裡接受長期治療。
那名被砸傷的德軍戰俘也在這裡。
當聽到茅十八的闡述之後,德軍戰俘的選擇並不令人意外,他要求接受青黴素的治療,不管有沒有效果,他本人是否會遭受二次傷害,都將無怨無悔。
於是桑迪親自給病人做了皮試,然後進行青黴素注射。
效果非常明顯,從當天晚上開始,傷口的紅腫狀況明顯減輕,病人的高燒症狀也開始退卻。
到第三天時,茅十八親自上手,清理了傷口感染後的腐爛組織,重新進行二次縫合。
也就是從八月份開始,青黴素進入臨床階段。
326 武夫當國
當一種藥物進入臨床階段,幾乎就可以宣佈這種藥物研製成功。
有秦致遠這個bug存在,青黴素的研製沒有走任何彎路,從一開始就在正確的道路上飛奔。
當進入臨床階段之後,如何大規模提取,進行工業化生產就成為首要任務。
對此秦致遠瞭解的不多,只能告訴桑迪和甜瓜以及玉米有關。
這已經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