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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師妹們遇到困難都喜歡找他;甚至法定節假日的時候;也三五結伴的找藉口央求他補課;李昕平時和師弟師妹們處得挺好;知道他們只是藉著補課的幌子,其實是想著不回家湊在一起或聚會或出遊;都是學生;那點小貓膩也都是透明的;反正李昕跟著嚴教授搞學術研究;也是不能回家的,所以對於他們的要求也不常拒絕。

一家四口在葡萄架下吃了晚飯,還是和以前一樣,其樂融融的。晚飯後李昕仍是固定的練琴時間,李銘要看劇本,跟父母打了招呼,便回到自己屋裡。拉上窗簾,把床頭的檯燈調亮一些,李昕的琴聲便是天然的背景音樂。枕邊除了劇本,還放著《春歸》的原著小說,下午回來的時候路過書店買的。李銘抱著認真研讀的心態開啟那本書,安靜地看著,檯燈的黃光散發出熱量,靠得近了,有些炙烤著半邊臉頰。書不算太長,十幾萬字,竟然一口氣全看完了。合上書,李銘閉起眼睛,仰躺在床頭,好像睡著了似的不聲不響,燈光將他的剪影打在對面的牆上。這麼多年,除了修整過兔牙以外,沒有打過針,也沒有動過刀,側臉的輪廓依然精緻如初,和出道時並沒有很大的差別,可是,經歷了這麼多年的歷練,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初出茅廬青澀的娛樂圈新人,和王導想要的狀態也已經差別很大,真的還能找回當時的感覺嗎?

“世鈞,我……”想試著念一段臺詞,一張口,卻聽到自己嗓子裡發出乾澀的聲音,沙啞而毫無靈氣,自己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好像認不識了似的,才發現喉頭因為充血而堵塞,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居然哽咽了。看劇本時就這麼入戲,記憶中似乎還是第一次,李銘摸摸眼睛,很燙,也很酸脹,鼻子裡也不舒服,像是要哭出來,還好,並沒有。

爬起來想去找一張眼膜敷一下,防止明早的通告上頂著金魚眼,卻發現平時用的眼膜已經用完了。李銘記得家裡應該還有幾盒沒拆封的,卻不記得被他放到了哪裡,找過了床頭櫃和書桌抽屜,那些平時可能存放的地方都找尋無果,只有衣櫥裡的幾個收納箱還沒翻過。雖然那幾個箱子很久沒開啟了,不過或許不小心和衣服卷在一起塞進去了,也未可知。李銘開啟收納箱,把裡面的衣服翻出來,都是贊助商送的衣服,從許驚濤家搬回來以後,衣櫃裡沒那麼多地方掛,於是也就乾脆沒拿出來穿過。翻著翻著,骨碌一下從衣服裡滑出一個什麼東西,李銘敏捷地接住,看清了,心臟的位置重重跳了一下,不是他想找的,卻也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東西。

粉色,後來才知道,那是許驚濤特意找人重新噴塗的,那時N市的數碼市場上一款粉色的電子相簿都找不到,所以他買了白色的,讓人在外面又做了一層粉色的烤漆,於是這個相簿,就這樣變成了獨一無二的。

放了這麼久不用,鋰電池裡的電早就消耗完了,李銘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上了外接電源。短暫的啟動後,直接跳出了儲存的照片,頭一張,就是他和許驚濤的結婚照。

他贊過許驚濤上照,就是現在看也是,又帥氣又高大,明明是個小流氓,可上了照一點沒有流氓樣,倒像是哪個硬漢派的明星。照片上的兩個人,就像小城裡明朗的天氣,無憂無慮,笑得好開心,李銘不由地感慨,那時的他們,真年輕。

篤篤篤,房門被敲了三下,然後推開一道縫,露出李昕的半張臉,“哥。”李銘抬頭答應了一聲,很順手的把相框放在了床頭,李昕推開門,胳膊彎裡夾著枕頭,嬉皮笑臉地說,“懶得換被單了,我來蹭你的床。”李銘笑了笑讓出一半的床鋪,李昕便駕輕就熟地竄上來,躺好了歪過頭,看到了床頭的相框。沒有被李銘關掉的相框,正自動播放著一張張合影,從李銘總是改變的髮型,可以大致推測出每張照片的時間,涵蓋了婚後的若干年。李昕默不作聲地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問,“哥,他還在等你嗎?”李銘扭頭,看到弟弟視線的方向,笑了笑,“我不知道。”“切,裝傻。”李昕對哥哥的言行表示了不屑,卻沒有再追究下去,翻身用自己的手機刷著微博。

李銘接著看了一會兒劇本,大約是有興趣的,只是還很猶豫。或許人的心理就是這樣,越是心裡有鬼越不敢光明正大地面對,如果沒有曾經和一個男人有過那樣親密無間的關係,可能也不會這麼害怕以這樣的角色示人吧。

李昕看著微博,看到了什麼有趣的,笑出聲來。“傻笑什麼呢?”李銘隨口問。李昕的笑聲便更大了些,一伸胳膊把手機送到李銘面前,“丁襄啦,又作怪了。”李銘接過手機,看到李昕剛才看的那條微博,發微博的人李銘認識,S音樂學院的外聘講師,教現代音樂,是李昕的室友,兩人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