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轉為不死不休的政敵,像宋真宗一朝的的寇準與丁渭,丁渭是寇準的學生,經他提拔,在寇準做到宰相的時候,他也做上了副宰相參知政事。一次吃飯喝湯,寇準不小心把湯沾在了長鬚上,丁渭過去幫他捋掉,寇準就阻止他,對他說你現在也是宰相了,這些事以後就不要再做了。就這樣一句話,丁渭把寇準恨上了,成為政敵,把寇準排擠出朝廷還不算,竟然要置他於死地!
很離譜,也很荒唐!沈歡對於宋朝的政治感到很窩心,除了這兩位宰相之間的事情可笑外,這濮議也令人髮指!若說黨爭,像王安石與司馬光的新舊兩黨,生死廝殺,也算有著名正言順的理由,畢竟涉及的利益已經令雙方再也無法緩和。可這濮議,竟然也令雙方爭執了差不多兩年,最後以貶謫了六位御史臺的大臣來告終,理由是什麼呢?不過是為了幾個死人的名份罷了!
濮安懿王是宋英宗的生身父親,但他又是宋仁宗過繼的養子,還繼承了人家的皇位,司馬光、呂誨一方認為濮王是宋仁宗的大哥,可以稱他“皇伯”,還算處於公心,畢竟宋英宗繼承了人家宋仁宗的大統,這樣稱呼有利於團結統治集團內部人心,也有利於收拾天下人心,以便更好統治江山。可宋英宗不幹了,他覺得他既然是皇帝了,那麼他父親也該有個更好的名份,於是以韓琦、歐陽修等人引經據典認為該稱為“皇考”,也就是要從名義上向天下告示他宋英宗是濮王的兒子,與宋仁宗沒有多大關係,這當然不符合當時傳統習慣,畢竟你這樣做就令先帝難堪了!不單其他大臣不依,就是本來身為宋仁宗皇后的曹太后,也不依了,這樣做簡直是往仁宗皇帝臉上抹黑,她一個未亡人,當然得為亡夫爭一個名份。於是乎,曠日持久的爭議開始了!
沈歡拍了拍額頭,有點頭痛,看來自己又要有事做了,得準備為司馬光所做之事擦屁股。不可否認,宋英宗、韓琦等人的主張都有著私心在內,宋英宗自不必說,很孝順,也很天真,一心只要給父親一個名份;韓琦等人嘛,私心之內也有著忠心,他們心裡明白,仁宗時代已經過去了,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是宋英宗的天下,曹太后也已還政,再也無能為力了,因此倒向宋英宗那也是必然的,加上他們忠於皇帝,認為這樣做也有利於鞏固新皇的地位,有助於立下權威!
“司馬光真是死板!”沈歡感覺又恨又愛,自己都說得那麼清楚了,如果司馬光根據形勢,直接站在皇帝這一邊,那麼獲得勝利果實輕而易舉,可看他的架勢,偏偏要背道而馳,堅持他心中的原則與理想!說他好嘛,又有點傻,說他傻嘛,又得為他的正直而佩服。也許,這就是司馬光之所以為司馬光的原因吧。
果然,司馬光還是堅持了他的原則,在瞭解官家追封決心後,他也明白追封之舉勢所必然了,又因為沈歡的提醒,生怕追封的名份過高,引起強烈爭議,趕忙上了一奏章,說:“為人後者為之子,不得顧私親。王宜準封贈期親尊屬故事,稱為皇伯,高官大國,極其尊榮。”告戒官家說你既然是繼承先帝大統,就不該大過顧及私親了,如果要追封,那麼就稱濮王為皇伯,至於其他夫人,以某國夫人稱呼也算很尊榮了。
此奏章一出,像指明燈一樣給不少人引導,先是翰林學士王珪根據這個理論,力挺“皇伯”一稱,接著是御史臺眾人,也一力支援。這些奏章上到官家那裡,交給中書議論,這些宰執也有他們的理論,不肯服輸。參知政事歐陽修作為博學之人,立刻就有了理論,引經據典說《喪服記》裡有“為人後者,為其父母服”,說濮王既然是官家生身父親,若稱為“伯”,千古未有,不足為論,又說既然稱伯,那麼他的夫人又封某國夫人,更沒有這加爵的禮儀,也不符合禮制。
雙方你來我往,才十多天就打了好幾次嘴仗,有一發而不可收拾的趨勢。以至於司馬光每次回到府裡都唉聲嘆氣,悶悶不樂,一臉苦惱的樣子。沈歡看了只有暗暗發笑,他倒有了一絲淡然,既然司馬光立場已定,他也只有慢慢策劃了,記得歷史上司馬光並沒有因為此事牽連被貶謫,他本人倒是想與其他人一起貶出去,皇帝不允許,也就繼續留任,不過這個知諫院並不是沈歡給他定的目標!
“鬧吧鬧吧,鬧得越大越好!”沈歡對於這幫專幹無聊之事的人有著一絲憤恨,想象著他們焦頭爛額的模樣,竟有了一絲快意,稍稍解恨,反正此事還沒有那麼容易解決,慢慢熬吧,等自己想出辦法幫司馬光撈取功勞再說,當然,這對自己也是一個機會,能不能打入朝廷高層心裡,就看他的手段了。
沈歡下定決心暫時不理濮議開頭爭論,畢竟現在不過是讓朝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