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歡籌劃了一夜,終於參照後世的徵兵制模擬出這麼一份制度來。義務兵也算是預備役,與正規軍隊不同,只算是後備力量而已。宋朝實行的是募兵制,如今養不起這麼多軍隊,韓琦就想出一招義勇軍來,可這相當於後世的民兵,實在是沒有多少戰鬥力。因此沈歡折中把義務兵役相應改良一下,就拿為己用了。
當然,上獻給朝廷的摺子司馬光修改過了,本來他只打算要這些人參軍兩年,司馬光認為兩年太短,改為三年;還有酬費問題,他本來的想法是退役後給更多的錢財,奈何司馬光認為朝廷財政緊張,改為以免除徭役作為補償;另外他一開始只考慮到陝西一地,司馬光認為此法有優待義務軍的嫌疑,若厚此薄彼,難免引起騷亂,因此主張把此法在義勇軍裡都實施,河北之地盡行此法。
對此,沈歡除了佩服外,別無二話,一直感嘆司馬光就是司馬光,眼光謀略高遠,非常人可比,令他這個年輕思慮不全的人欽佩不已。
韓琦與歐陽修聽得官家傳詔,不敢怠慢,匆匆趕來。好在之前他們一直在政事堂押班,沒有遠離,不一刻就到了官家休息的福寧殿。趙曙二話不說,就把司馬光的奏章遞給他們。
待他們看完後,趙曙才問道:“這是翰林司馬光的奏章,說是改良義勇軍制度,兩位有何看法?”
韓琦剛才是越看越驚的,實在想不出義勇軍還有這般作為,只能答道:“回陛下,此乃良法也!”
“陛下,可以一試!”歐陽修也附和說道。司馬光奏章所言義務軍之事,只要稍會計算之人都能明瞭確實比義勇軍高明,一樣省錢,訓練出來的兵戰鬥力卻高了不止一籌,另外還可以止民怨,實在沒有反對的理由。
韓琦曾經經略西北,熟悉那邊情況,又說道:“陛下,司馬君實要求三丁抽一,六丁就不抽二了,這也有道理,畢竟是三年一換,有六丁之家,亦可輪換二十年矣。若每家都有一人可免除徭役五年,三十年內每年都可抽出一個無須服徭役之人,對民生也是有利!臣估算了一下,單是陝西一地,即可抽出十萬兵丁,永興軍路可以無憂矣!”
趙曙聽得甚是興奮,道:“既然如此,奏章就交由中書討論,儘快把其中細節給琢磨妥善,之後即可付諸行動!”
“是!”韓琦與歐陽修恭敬地答道。
趙曙意氣風發起來,不禁笑道:“沒想到司馬君實還有這一手,韓相,你說是否該把他擢到樞密院?”
韓琦為難地道:“陛下,司馬君實剛知開封府,尚未一月就進樞密院,中外言論,恐怕非司馬君實之福!”
趙曙沉吟半晌,點點頭道:“不錯,是朕操之過急了!”
歐陽修笑道:“陛下,司馬君實為臣瞭解,精通史冊,眼光高遠,但對軍事卻不甚擅長,此策也許不是出於他的本意。”
“哦?”趙曙來了興趣,“難不成他府裡有著一位大才幕僚?”
韓琦道:“也不曾聽說,以司馬君實的為人,若真有如此大才,想必早向朝廷舉薦了!”
趙曙不禁寬慰一笑,點了點頭,甚是滿意司馬光的忠心為公,所謂明主忠臣,忠臣明主,有明主才有忠臣,能把司馬光放在中央,說明他還是開明之主的。
歐陽修猶豫了一下,道:“陛下,聽聞司馬君實有一門生足智多謀,也許此策是他謀劃也說不定。”
“門生?可是一個叫沈歡計程車子?”趙曙疑惑不已。
歐陽修驚道:“陛下也聽說過此人之名?”
趙曙笑道:“名震開封的詞人,大名鼎鼎呀,他的詞都唱到朕的皇宮裡來了!聽聞他明年即將參加禮部貢試,朕期待得緊!怎麼,他還有其他才能,連歐陽參政都聽聞不成?”
歐陽修道:“臣見過他一面,文才學識俱是不錯!至於其他才能,是從蘇子瞻處聽來的,他與司馬君實的兒子為好友,據說此人頗得司馬君實看中,政務多得其襄助!”
趙曙眼角緊了緊,呵呵笑道:“年輕才俊,若真有大才,不為朝廷所用就真是太可惜!先不管是誰謀劃的,既然是司馬翰林所上奏章,又是可行,不能不賞!來人,送三十萬錢給司馬翰林,說是朕賞賜予他的!”
“是!”有人吩咐下去。韓琦與歐陽修也都是贊君主英明,接著拿著司馬光的奏章商議去了。
此時才不過中午時分,官家賞賜的錢財一會兒就送到司馬光府邸。司馬光道謝後收下,轉回與等待在書房的沈歡說道:“子賢,官家如此快速把賞賜贈來,想必義務軍制度可以實施了!”
沈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