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一跪,雖還是不太明白是怎麼了,天佑也趕緊跟小小一起抱住了陳氏另一邊腿,眼巴巴地看著母親此時見趙李氏伸手去推天賜,“嗷”一聲便撲了過去抱住哥哥大哭起來:“莫打我哥哥!”m
小李氏也走過來拉趙李氏:“娘你跟個孩子見什麼氣?”一副勸架的樣子
院壩裡的動靜早就驚醒了東廂閣樓裡歇午覺的三個孩子,大妞拉著二妞扯著五郎站在門裡看著,見小李氏過去扯趙李氏,也不知出了什麼事,撲出來就哭,頓時院壩裡亂成一片
覺得自己背了黑鍋,趙李氏氣得心眼子鑽心的疼,捧著胸口罵道:“指著我兒子不在家,都欺負我老婆子啦?一幫子爛良心黑肚子的,這是要把老婆子往死裡整啊老二家的,今兒這事你就說個話,到底這麼辦?”
陳氏自從將東西遞出來,那手就沒動過,聞言連嘆氣的力氣都沒有,叫著劉管家:“劉誠,你起來,把東西給老爺送去,就說我說的,只得這麼多,若是不夠,回來再商量”
說完誰也不理,掉頭就往房裡去了
天賜一手拉了小鞋一手拽了天佑,看也不看趙李氏一眼,跟著劉媽媽也進了房裡
劉管家捧了東西,望著趙李氏一禮,便匆匆走了
小李氏抱了五郎,哄著大妞二妞一邊說話去了
頃刻間,院壩裡就仕趙李氏一個
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似的,她站在院壩裡不知所措,罵人的話都想好了,卻突然沒了觀眾,嘴還張著,卻出不了聲
使勁拍了一下大腿,一屁股跌坐在院壩裡哭嚎起來:“這是幹什麼呀?活生生地下我的臉啊哪家有這樣的媳婦喲,我的老天爺呀,你開開眼瞧瞧喲!我這是造了什麼孽艾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人省心啊”
哭嚎了一陣子,東西廂閣樓裡都沒個人出來看上一眼,她也累了,自回了房裡灌了一肚子茶水,心裡真正把陳氏記恨上了
幾個媳婦兒裡,老大家的王氏向來是個討好賣乖的,因著喜歡大兒子,對王氏她也是另眼相待的 李氏雖然木訥些,不過總歸是自家人,平日裡叨叨兩句也就算了只有這個陳氏,衣著打扮舉手投足,真是哪哪兒都看不順眼,脾氣也還沒琢磨透,不過瞧著是個不好拿捏的偏她手裡有錢,瞧瞧今天,出手就是十幾兩銀子,那鐲子釵子瞧著也是實心的,若不將她拿捏賺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其實趙李氏的想法跟天下大部分婆婆差不多,媳婦總歸是外人,拿捏在自己手裡才能安心過日子若是覺得有些失控了,便想著轍兒要將這局面扳到自己滿意的樣子來如今三個兒媳裡頭,就是陳氏不太拿捏得賺趙李氏覺得主要的原因是老二在外頭弄了不少銀子,都讓媳婦管著她這手裡頭有錢,腰桿子就硬些,想要老二媳婦聽話,當先一條就是先把她手裡的銀子榨乾,自然就事事順心了
不提趙家老宅一番鬧騰,劉管家捧了陳氏的東西,也不敢真的拿去當了,急急趕進城裡,把趙明禮拉到一邊,悄聲將這事說了
趙明禮聽了只能搖頭,二郎眼都快瞎了,居然還有心情整這些子事?再看劉管家捧的東西,正是平日裡夫人珍愛的那幾樣,也狠不下心叫拿去當了,左右為難
藥鋪裡,二郎喝了麻沸散,大夫已是將刺拔了出來,小手指指甲那麼長,看得人膽寒不已□氏哭得蓬頭蓋面的,拉著大夫問要不要緊,那大夫捻了鬍子道:“這事可不好說,若是日後調養得好,不過看東西模糊些,可若是調養不當,這隻眼睛便廢了”
王氏楞了楞,又去摟著二郎高一聲低一聲地哭起來,大郎跺了跺腳,轉身跑了出去
這情形,大夫只是嘆了口氣,便去開藥方,又使人叫了趙明禮進來道:“這藥方子,卻要跟秀才老爺商量一下若是用高麗參調養,效果是最好的不過說來慚愧,這高麗參是個稀罕物兒,我這小藥鋪子裡實是沒有的,便是咱整個施州府,估計也就那麼一兩家有這個珍藏著”
珍藏,也就意味著收藏這藥的不是普通人家,更意味著不僅僅是有銀子就能求來的≡明禮一聽便犯了難:“這可如何是好?”
大夫道:“也可換一味藥,性情溫和些,只不過吃的時間稍微長點”
趙明禮便問:“是哪一味?”
“黨參♀個咱們施州就有出產,小藥鋪裡也有兩根可若是長期服用,我這藥店裡是不夠的所以若是換這味藥,秀才老爺還得想法弄些才是”大夫話算是挑明瞭,這個藥,咱這有是有,不過您侄子這個情況,是得長期吃的,我這裡的肯定不夠,要是用這味藥,您就得自己想辦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