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你真能一個人做飯吶!”
顧小胖似乎要故意在趙小蕊妹妹面前表現,不行也得行。
“奶奶……您吃米糕……不粘牙!”
小蕊果真在堂屋陪著奶奶,顧小胖回頭看了一眼,心裡頭很是喜歡。
前天村長家兒子結婚了,看著撒的彩紙,顧小胖還不明白男女之間為什麼要結婚,但是,結婚肯定是因為喜歡,但是結過婚了要幹什麼,顧小胖還不知道。
就覺得新娘子兩個腮幫子用紅雞蛋滾得紅撲撲的怪。
就好像小時候,小胖流著鼻涕,就問了,媽媽我是哪裡來的。
顧小胖的母親和父親相視一笑,隨後一眼瞅見豬圈裡的老母豬了,母親說:你看到沒有,老母豬拱出來的。
顧小胖的父親不由得瞪了一眼女人,卻憋得沒說出話來。
結果好玩了,到了過年殺母豬的時候,小胖光著腚膀子那哭的呀,是個死去活來。
後來長大了,慢慢知道了真相,他的思想也慢慢變了,想到這裡,小胖歪著腦袋看著正在跟奶奶說話的小蕊,心裡一陣甜。
晚上,小胖就炒了些白菜幫子,多放了些醋,脆脆的,甜甜的,白菜葉兒一般都用來早上下麵條燙一下,一顆大白菜能吃三頓。
吃了飯,小胖神秘兮兮的對小蕊說晚上去摸蝦,趙小蕊嘆了一口氣:
“小胖哥,我晚上想去我外婆家裡一趟!”
小胖送小蕊回家,路上,小蕊頓下腳步坐在田埂上,如今的小麥大都收完了,地也耕過了,就等著下一場穀雨種玉米了。
所以,視野很寬闊,能一眼看到地那頭。
“你……你上你外婆家幹啥子?上回你舅都打你媽了,要是打你咋辦?”
小胖也蹲下來,有些替小蕊擔心,他們倆從小一起長大,可以說是無話不談,好的時候,不分男女打成一片。
“俺大舅跟二舅把我媽這次離婚的賠償錢全都偷走了!”
趙小蕊低著頭,順手撿起一根麥秸在嘴裡嚼著,心裡滿是憂傷,俗話說得好,有錢餵狗也不能讓小人得了便宜。
“啊?”小胖嚇壞了“都……都偷走了?”
“嗯!”小蕊嗯了一聲,還沒說其他的話呢,小胖就站了起來,一副跟自己的錢被人偷了似的,昂揚頓挫嗷嗷叫:
“哪有這樣的人啊,竟然偷別人的東西,真是太沒有良心了……這……這可不行,找你舅舅要錢去!”
說著,小胖就拽著小蕊要去,小蕊稍稍一愣:
“小胖,你不怕被打啊,我們哪裡能打得過他們大人啊!”
“那……那咋辦?”小胖想想也是,他有一百個心想保護小蕊,可到時候倆一起捱揍,他……有些沮喪自己沒有長成大高個。
“咱去縣上找彭叔叔吧!”趙小蕊突然抬頭看著小胖。
小胖一聽,難道是找彭叔叔來幫他們打架?也好……
……
陳屯子和趙家灣隔著個羊角山,因為從縣城回來,會途徑陳屯子,所以趙家灣還要往深山處去。
因為地勢的原因,陳屯子看上去就比趙家灣要稍微富足一些,至少有那麼幾家已經建了瓦房,還有一位暴發戶,直接起了兩層平房。
就矗立在村子裡頭,離著老遠就看見了。
而當下,還是有百分之七八十的人住著祖傳的青瓦泥牆房。
現在,陳屯子又多了一棟二層平房,陳愛傑夫妻兩口子正忙的不亦樂乎。
這請工人給幹活,總得管飯,這不,兩層平房的一層都上好了樓板,第二層也起了大半截的屋框子,門口掛著一百瓦的大燈泡。
下邊用磚頭支起來鍋灶,殺豬燙毛用的大鍋裡,下的是麵條,十幾位掂過瓦刀的鄉親們,圍著大鍋用鋼盆子吃飯,呼啦啦的聲音不絕於耳。
“愛傑有出息啊……在城裡幹啥活啊?咋掙這麼多錢?改天也帶俺進城裡走走吧,要說輩分,你可得叫俺表叔呢,就你家那土屋啊,都是俺給幫襯著蓋起來的!”
一位五十來歲的老漢一邊吃麵條一邊說道,在頭兩年就掂瓦刀幫人蓋房了,以前是打泥坯子建房。
先把泥巴和稻草麥秸之類的,穿著膠鞋使勁的攪合踩踏,然後一塊塊的做好長方形的泥坯子,曬乾之後,一塊塊壘上。
畢竟那個年代也就只有土建房了,現在,有錢的都直接買紅磚紅瓦了,可他那套技術卻沒有丟下。
“是啊愛傑……有啥子門道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