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寶心院大人突然發病,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景秀哼了一聲,沒有回答秀景的質問,但是這個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這個hún蛋”秀景勃然大怒,“那是你的親祖母啊”
“我的祖母已經回了尾張朝日村,不過是一位心傷家人、哀哀yù絕的老fù人而已。”景秀再次哼了一聲。
“你這hún蛋找死”秀景怒氣衝衝的從親衛手奪過一把太刀,就要上前砍翻景秀。
“等一下”我沉聲喝住了秀景,因為水夫頭才下了底艙,想必還沒有帶人控制住小早船上的人。
“兄長”秀景紅著眼睛轉過頭來,以刀尖遙指著景秀,“到了這個地步,兄長你還要護著這個犯上作luàn、死不悔改的逆子嗎?”
他終於肯乘認景秀這個孩子,卻是在這種情況下,而且還要親手將他處決。這種情形,實在是無比的諷刺和悲哀。
“總之事情還沒nòng清楚,先不要衝動,”我搖了搖頭,繼續和景秀拖著時間,“你說寶心院是你害的,這實在讓我無法相信。土佐國國人眾雖然剛剛解散,準備國的chūn耕,然而吉良城館畢竟是寶心院大人的居所,有不少武士守護著,怎麼可能讓你隨意出入呢?”
“誰說要在吉良城館動手?菩提寺不是很好嗎?”景秀冷笑著,如同顯擺謀略一般,毫無顧忌的說出了他的謀劃,顯然是早已心存死志,“寶心院雖然大部分時間住在吉良城館,然而我打聽過,每逢朔望之日,她總會在菩提寺參拜三天,這就是動手的機會……因此,我令隨從的播磨武士假稱是播磨藩的人,特地前來替播州少納言向菩提寺敬奉平定一揆的戰利品,也就輕而易舉的進入了寺,毒倒毫無防備的寶心院。”
“這麼說,真的是你做的啊”我沉重的嘆了口氣。雖然大致猜到事情的經過,可是聽他親口說出來,我依然非常失望,甚至連原本有些同情他的孿生兄長秀興,也下意識的扶住了腰間的太刀。
真是,我原本是打算任他去留,卻因為景政詐奪千石堀城,滅口替幕府和我保全名望,讓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好了,公方殿的問題在下已經回答,現在就請公方殿告訴在下所謂的內幕如何?”景秀很灑然的笑了笑,“在下明白,說出寶心院的事,在下已經絕不可能生離此船,而且在下也的確生無所戀。那麼,就請公方殿為在下解huò,讓在下死後見到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兒時,能夠讓他們做個明白鬼,以免在yīn世間也無法安生。”
“寶藏丸……”彌夜悲哀的喊了一聲,想上前幾步,卻被身邊的秀興攔在身前。
“這人已經不是寶藏丸,而是羽良家的餘孽”秀興咬牙說道。
景秀沒有搭理彌夜和秀興,嘴角卻忍不住chōu動了一下。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親生母親和孿生兄長,把目光投了過來,再次向我要求道:“請公方殿為我解huò詐取千石堀城,將知情者全部滅口,這到底是公方殿的親自授意,還是仁木伊勢守自作主張?”
“事到如今,這有什麼區別嗎?”我嘆了口氣,不再和景秀拖時間。因為我已經聽到,右舷那邊傳來了jiāo兵的聲音。
只要能夠短舷相接,勝負就已經毫無懸念。永安號上的水夫,都是水軍的jīng銳,極其擅長海上作戰,自然不是景秀手下能夠匹敵的。
景秀自然也聽到了。剎那之間,他的臉sè大變,猛然奪過旁邊一名親衛的太刀,然後迅速一竄,拉過旁邊的一個人,退到帶來的十餘隨從身前,並且以手指把太刀的鋒刃頂出半截,架在那人的頸邊,大聲喝道:“都別動不然她也活不了”
我定睛一看,他挾持的居然是千手姬
千手姬是景秀曾經的未婚妻子,被海津和明津勉強著出來見他,因為害羞而躲在一邊。景秀也真是機靈,匆忙間居然就注意到了這個身穿繁複的錦繡和服、一看就知道身份極高的nv子,然後拉過去當做人質挾持在手。
這一招十分有效,眾親衛原本要一擁而上,卻礙於千手姬的安危,不得不停住了動作。
“景秀,事到如今,你還要頑抗麼?又有什麼意義呢?”我緩緩上前幾步,語氣十分蕭索,“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不能饒你了。但是如果你放開人質,我可以允許你切腹自盡,保留作為武士的最後尊嚴。”
“左右不過是個死,還需要計較嗎?”景秀對我的建議嗤之以鼻。
“可是你還有關心的人吧?例如你剛才說到的,搬回尾張國朝日村的養祖母?還有,聽說你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