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直虎不妨考慮一下。”
“……主公這樣和臣下商量,是對臣下的尊重。但是,請主公容在下考慮兩天如何?”
“全看你的意思,”我笑著站了起來,“今天來訪,真是很有收穫,謝謝你了啊。”
恩,的確是很有收穫。雖然失去了一把上品肋差,虎松和直虎卻都沒讓我失望。另外,景太郎那小子的表現,也很令我感到滿意。
……,……
“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走出井伊家的屋敷,我問秀景道。
秀景沒有回答,反而問我:“兄長剛才,是在向直虎殿下求親?”
“你怎麼會這樣想”我感到非常驚訝。
“兄長說到了自己寫給直虎殿下的和歌,然後又勸直虎殿下出嫁,還說來得很有收穫……這不是求親麼?”秀景顯得比我更加驚訝,“直虎殿下也明白了兄長的意思吧?而且也沒有拒絕,只是說要思考兩天……”
“這……”我一下子張口結舌。
他喵的日語啊為什麼這麼曖昧?還有語言習慣,為什麼那麼含蓄?所謂的腹藝,所謂的暗示,玩錯了可不好玩啊
看到我的表情,秀景明白了,他和井伊直虎都會錯了我的意思。不過,他想了想,馬上又勸我道:“如果直虎殿下同意,不如將錯就錯如何?這樣加強羈絆,於本家也是一件好事。”
“……是麼?”我想了想,覺得秀景說的確實很有道理。
我和井伊直虎,雖然是主君和臣子的關係,但同時也是相互之間的知己。她的性情和抱負,我完全能夠理解;而我作為現代人士,習慣於平等待人,對藤八,又左,還有秀吉,都從沒以身份地位自矜過,即使是對信長,也只是像對待志同道合的強悍上司一樣,這一點直虎也能夠感受出來。對此她雖然不能完全理解,相處時卻照顧著我的心情,努力表現得淡定一些,讓我感到非常的舒心。
也許因為這份相知,井伊直虎真的是對我另眼相看,才考慮放棄自己的堅持吧而如果井伊直虎同意了,娶了她就能夠把井伊一族納入一門,於我吉良家絕對是一件好事。
當然,井伊直虎也可能仍然堅持她的想法,只是我作為主公,這樣向她“求親”,讓她不好明確的拒絕,這才以需要考慮作為託辭……如果是那樣,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好了。
我暗暗的在心裡做了這番計較。
“這件事情就先放下吧”既然想通了,我也就不再糾結,“說說你的事情。”
“是……剛才接到岐阜來的訊息,大殿有意透過淺井家和朝倉家達成協議,改為支援義昭大人擔任將軍,然後起兵上洛”
“主家不是有義周大人了麼?何必再另奉義昭大人?”我自言自語道。
“似乎是因為朝廷特別對義昭大人表示了支援,”秀景想了想,“上個月足利義榮的將軍宣下,朝廷的使者就是曾在小牧山逗留的山科大人。而隨後山科大人就在家中接見了義昭大人的使者,頒下了晉升義昭大人為從四位下位階的旨意……”
哦,倒確實有這件事情,朝廷的確是這樣支援義昭的,《言繼卿記》中就記載過。當時義榮雖然成為將軍,位階卻仍然是從五位下,而且一直停留在這個位階,死後也沒有像其餘室町幕府將軍那樣,追贈為從一位左大臣或太政大臣的高官位。
在無比重視傳承和傳統朝廷看來,義榮出身庶支,在嫡脈尚存之時踐位,正統性很值得商榷。正因為這樣,所以朝廷才會有這樣的舉動。當然,義昭那位時任關白的嫡親表兄也肯定幫了忙的。
有朝廷的態度作為支援,又出自足利家的嫡系,義昭確實有和義榮將軍分庭抗禮的名份。在這名份上,側室所生的義周還是差了一些。
可是,已經先行奉迎義周了啊現在怎麼安排他?難道要讓他按照足利家的傳統,重新回到金閣寺當住持嗎?
依信長的性格,這樣的事情他絕對做的出。在他看來,無論是義昭還是義周,都不過是一面金字招牌而已。既然只能打出一塊,那自然是選更耀眼的。至於用不上的,他才懶得去理會。後來被流放的林秀貞、佐久間父子,就是他這種態度下的犧牲品。
如果事情到了那一步,首先奉迎義周的我該怎麼辦?是依照道義,努力為義周爭取一番呢,還是順從信長,同樣對義周棄如敝履?先別說這對於我向來秉持的信義形象有多大妨害,就是我自己,在心裡也會猶豫吧。
也許,還是可以為義周爭取的,畢竟義榮已經命不久矣。只要拖過這幾個月,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