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是兩個風馬牛不相關的人物,卻偏偏在一起,衛紫衣本該大吃一驚才對,卻偏偏暗暗點頭。
原來,衛紫衣白天在花市的人群中,見到的人正是梅冰豔,是以他對梅冰豔的出現並不感到意外,他只是不明白,這兩個人是怎會湊在一起的呢?
屋子裡的兩個人久久不語,左燕留不時地瞟向端坐在桌前悽然神傷的梅冰豔,目中盡是淫邪之色。
梅冰豔幽幽地道:“你真的有把握殺掉衛紫衣?”
左燕留笑道:“若沒把握,我就不會來了。”
衛紫衣在窗外聽見,不免吃了一驚,不禁想起那和梅冰豔最後一面時她臨走時冷冷的一眼。這就是女人,得不到的東西,寧願毀去。
梅冰豔正色道:“你有什麼方法?衛紫衣武功極高,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左燕留淫邪地笑道:“到時候我有辦法,連蕭一霸我都殺了,衛紫衣也一樣。”
梅冰豔道:“蕭一霸並不同於衛紫衣,何況你在蕭一霸身邊多年,有下手的機會,而衛紫衣卻視你為仇敵,你根本就無法靠近他,又怎能殺死他?”
左燕留作沉思狀,良久又笑道:“明的不行,可以來暗的,我對暗殺一道頗有心得,‘黑蠍子幫’以前的暗殺活動,都是由我主持的。”
梅冰豔不通道:“暗殺可不是說說那麼簡單的。”
左燕留急了,道:“‘黑蠍子幫’的江西分舵血案就是我的手筆,江西分舵的事情你該聽說過吧?”
梅冰豔吃驚道:“江西分舵的事傳遍江湖,我當然聽說過,可是江西分舵是你們的屬下,你為何下了毒手?”
窗外的衛紫衣也凝神細聽,想當初正因此事,衛紫衣才會遠赴濟南和蕭一霸商談合作事宜的,一直認為那是蝶飄香“一統江湖幫”所為,不想卻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左燕留提起這事,好像非常得意,興奮地道:“這件事說起來很長,你有興趣聽?”
梅冰豔嘆道:“反正坐著也無聊,不如說來聽聽。”
左燕留眉飛色舞地道:“事情先得從蝶飄香的‘一統江湖幫’說起。”
梅冰豔道:“想當初‘一統江湖幫’沸沸揚揚,可是如今卻寂然無聲,這是怎麼回事?”
左燕留道:“蝶飄香其實在和衛紫衣一戰之後,就受了嚴重的內傷,當時他求功心切,行動太急,以至於走火入魔,導致下身癱了。”
梅冰豔道:“蝶飄香既然已是個廢人,又怎能組建‘一統江湖幫’呢?”
左燕留笑道:“‘一統江湖幫’本是杜撰,而‘一統江湖幫’所做的事,比如攻崆峒、破華山派,其實都是本幫所為。”
“本幫?”梅冰豔道:“是你們‘黑蠍子幫’嗎?”
“正是。”左燕留眉飛色舞地道:“蝶飄香早已在本幫掌握中,他的實力也盡為我所用,我們只不過借了他的名字,並且杜撰出來一個‘一統江湖幫’而已。”
梅冰豔不解地道:“這一切是為了什麼?”
左燕留道:“當然是為了衛紫衣。”
“為了衛紫衣?”梅冰豔猶自不解。
左燕留耐心解釋道:“‘金龍社’日漸強大,本幫自然無法坐視,是以編造出一個強大的共同敵人來,迫使‘金龍社’和本幫合作,這樣我們才有機會消滅衛紫衣,為了讓衛紫衣相信本幫的確受到‘一統江湖幫’的威脅,是以本幫才製造了江西分舵血案,這時再提出和衛紫衣合作事宜,衛紫衣出於對武林大勢的考慮,自然會和我們合作。”
梅冰豔譏剌道:“為了自己的利益,忍心看到自己人受到傷害?”
左燕留淡淡地道:“為了大局,必然要犧牲一些人,再說挑了江西分舵也是有理由的。”
“什麼理由?”梅冰豔不屑道:“反正你們這種人做事肯定會為自己找出冠冕堂皇的藉口的。”
左燕留笑道:“好尖刻!其實江西分舵近來漸漸不聽本幫調遣,舵主陸沉高更有背叛嫌疑,本幫一舉滅掉江西分舵,可謂一石二鳥,何樂而不為?”
梅冰豔道:“這件事是你主謀的?”
“是的。”左燕留笑道:“江西分舵是我帶人消滅的,當時我以一己之力幾乎殺了大半數的人,包括舵主陸沉高。”
從懷中取出一件黑黝黝的鐵器來,似一把彎彎的刀,更似一把鐮刀,刀柄上有細細的鐵鏈。
梅冰豔道:“這是什麼?”
“這是殺人的利器。”左燕留神色凝重,緩緩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