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白衣人武功路子相同,同樣地奇招迭出,同樣地身如鬼魅。
衛紫衣苦戰之餘,已看到周圍的弟兄紛紛倒下,陰離魂的處境也頗為險惡。
他們並沒有衝進“鳴玉坊”,戰到此刻,他們竟連“鳴玉坊”大門都沒有進入。
江先生的竹刀化為無數青影,兩個白衣人更如附骨之蛆,衛紫衣連換了七種身法都不能將他們擺脫。
心中牽掛著秦寶寶的安危,衛紫衣心急如焚,手中銀劍幻為萬點寒光。
知道不用絕藝是無法擺脫困境了,衛紫衣深吸了一口氣,大喝一聲,已使出“地獄使者”──“幽冥大九式”中最具威力的一招。
自出道以來,衛紫衣只要用出這一招,就一定可以挽回劣勢,從沒失手過。
這一次呢?
這一次沒有效果,因為衛紫衣的銀劍已被一根鐵杖架住,手執鐵杖的人,是一個白衣老者。
衛紫衣脫口而出,道:“從沒有人接下我這一招,閣下是第一個,那麼閣下一定是蝶飄香了。”
白衣老人臉上露出極為自負的笑容,傲然道:“老夫正是蝶飄香!”
他一出現,江先生和兩個白衣人立刻退開,他們知道,蝶飄香出手,絕不靠人相助。
衛紫衣森然道:“蝶飄香,我希望你不會卑鄙到傷害一個孩子,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蝶飄香哈哈大笑道:“對我來說,天底下沒有”卑鄙“二字,只要達到目的,何事不可為?”
衛紫衣冷冷地道:“我知道和你說這種問題已無用,因為你根本就不是人。”
他是想激怒蝶飄香。
不想蝶飄香卻哈哈大笑道:“衛紫衣,你縱然看不起我,我卻認為你是一個英雄,一個真正的英雄,我本以為今天你只會一個人前來的。”
衛紫衣淡淡地道:“縱是英雄,也不會作無謂的犧牲,我的生命本就不屬於我這個人,我絕不會拿我的生命開玩笑。”
蝶飄香道:“這句話若從別人口中說出,我會認為他是一個膽小鬼,可是你卻不同了,你不是膽小鬼,而是以大義為重,看來我並沒有看錯,你果真是個英雄。”
衛紫衣道:“現在我希望你對我說一句實話,你並沒有對秦寶寶和方自如下毒手,對不對?”
蝶飄香笑道:“如果我殺了他們呢?”
衛紫衣淡淡地道:“在下願以一命換你一命。”
蝶飄香笑道:“如果我沒有殺他們呢?”
衛紫衣淡淡地道:“在下也自然不會放過你。”
蝶飄香笑道:“原來殺與不殺,結果都是一樣,那我們又何必饒舌呢?”
衛紫衣手一擺,道:“請!”
蝶飄香淡淡地道:“我七歲學藝,十七歲闖蕩江湖,身經數百戰,今年已七十了。”
衛紫衣靜靜地聽著。
蝶飄香道:“這幾十年來,我一直在找一個可堪匹敵的對手,可堪為之奮鬥的目標,如今我已找到了。”
衛紫衣道:“既然這樣,那你死亦無憾了!”
蝶飄香狂笑道:“不錯,不錯,老夫死亦無憾,可惜死的絕不是我。”
衛紫衣冷冷地道:“那也未必!”
兩個人忽地同時躍起,一道白影,一道紫影,在半空相遇,“叮”的一聲,兩道人影乍合即分。
蝶飄香落到地上時,胸前的白衣已出現血痕,細細的血痕已沁出了鮮血。
衛紫衣呢?
衛紫衣受的傷更重,蝶飄香鐵杖上的勁力,已將他震得氣血翻騰,喉頭一陣發甜。
那是一口鮮血,如果這口鮮血吐出,那衛紫衣必然精力盡失,氣散勁消了。
衛紫衣強自將鮮血逼回腹中,淡淡地道:“原來閣下的武功也不過如此!”
蝶飄香愣愣地望著胸前的血痕和坦然自若的衛紫衣,心中已極度震驚。
他沒想到,自己竟會受傷,而對手居然無事。
其實衛紫衣受的傷比他重得多,如果他再出手,衛紫衣不會支援多久的。
可是蝶飄香不敢。
他是一個梟雄,深以保全自己為最高準則,他絕不會和人拼命,沒有把握的事情,他絕不會做。
既不能出手,便只好走了,蝶飄香腦子轉得極快,長笑聲中,人已不見。
蝶飄香一去,他的手下自然全無鬥志,“金龍社”兒郎奮起殺敵,已衝進了“鳴玉坊”大門中。
兵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