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甄月猶自沒瞧見眾人嚇呆的模樣,徑直走向鳳輿,也不踩著小凳,直接一個翻身就上去了,更是野蠻的將委地長裙甩上鳳輿,無人不驚掉下巴。
象徵著地位的鳳輿,金絲綢幡,足足十六人才能抬起,甄月坐在金黃軟墊上,鼓樂喧天,轎起幡動。
金黃紗綢不時拂過她的手腕,她表面上看起來鎮定自若,心卻忐忑不安,祈禱著北墨凌不要來,可她又非常清楚,那個固執的傢伙必定正在火速趕來的路上,不得不心亂如麻。
鳴鐘擊磬,樂聲悠揚,宏麗的廣闊宮道,文武百官立在兩側,場面壯觀,甄月坐在鳳輿上一步步靠近恢弘的月臺。
紫柱金梁,琉璃玉瓦,鮮紅的燈籠大排長龍的掛在殿簷下,好生氣派。
仇晟站在月臺上,一身大紅喜袍,上繡滄海龍騰圖,金冠束髮,尊貴不凡,衣袖被風高高飄起。
“停轎。”欽天部的禮師一身紅衣站在月臺上,高聲長唿。
鳳輿停在月臺下,仇晟抬步下玉階,春風滿面,此刻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冷血帝王,而是一個痴情多年的男人,短短的長階,他走的很慢又很焦急。
這些年終於盼來了與她成婚的時刻,激動不言而喻。
有宮人託著紅綢走過來,恭敬的遞給仇晟,仇晟沒有立刻去接,而是向著鳳輿伸出了手。
良久,甄月掀開漫天飛舞的金綢,不急不緩的跳下鳳輿,當文武百官以及數萬大軍瞧見她隨意的裝扮後,倒吸一口氣,小聲的議論聲浪潮般傳來。
仇晟微微一愣,負責婚禮的禮師大驚的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盛大的喜慶廣場陷入一場尷尬的局面。
忽然,一身喜袍的仇晟大笑幾聲,絲毫不在意甄月的輕慢,而是接過宮人的紅綢,緩緩說道:“無礙,這就是我一直認識的甄月,很符合你的作風。”
甄月面無表情,接過宮人遞過來的紅綢與他比肩站在一起,綢緞的兩端,是曾經執起的手,千帆盡,在鮮紅的綢緞上顯得蒼白。
歡騰的奏樂激盪而來,百官們喜慶歡笑,精緻的喜靴上面繡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鴛鴦,二人輕踏在階梯上,有風捲著一股冷意飄來。
喜悅的表面下,是暗藏利劍的心。
“今日這金鼎宮有多少兵馬?”甄月忽然開口。
仇晟對著百官依舊笑的親和,微微傾斜了身子,在甄月耳邊說道:“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哦。”甄月拖長尾音,看著越來越近的月臺,月臺上有鮮紅的喜燭忽明忽暗,甚至捲來股股清香,忽然她沉重的閉目:“為何我們會走到了今天?”
仇晟見她停住了腳步,緩緩看向她,膚如凝脂,紅唇妖嬈,這是他從未見過的甄月。
樂奏依舊響徹著,卻隱約有些停頓,欽天部的禮師見二位新人站在長階中央,不知在說些什麼,急的就差沒跳起來,眼看著過禮時辰就要到了。
“阿仇,我最後問你一遍,放不放我們走?”像是賭注最後一絲籌碼。
已經很久沒有聽她喚一聲阿仇了,他目光盛滿柔情,說道:“我是真心想娶你為妻,這些年我傷透了你的心,不管今日如何,我都要娶你。”
甄月一笑:“真心想娶我?佈下天羅地網以我為誘餌?仇晟,你永遠只會更愛你自己。”她目光一凜,“你千不該萬不該,來一次次挑戰我的底線!”
驟然間,她一甩袖子,手上一支鋒利的金簪暴露在陽光下,折射出一抹寒光,她動作行雲流水,鋒利的金簪眨眼間就抵在仇晟的脖子上。
“刺客!”
樂聲驟停,廣場上驚唿聲從四面八方捲來,正午的陽光明晃晃的,照的人眯起了眼睛,的一聲,過禮的時鐘在鍾臺上響起,迎接的卻是混亂的場面。
兵韌之聲此起彼伏,圍在廣場的禁衛軍將甄月重重包圍,鐵甲林立,氣氛低沉,沒有人想到這個即將成為郯國最尊貴的女人會忽然挾持陛下,不得不讓人覺得她是一個瘋子。
“你逃不出去的,我們接著完婚。”仇晟渾然不介意她違叛的舉動,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甄月可笑道:“你太小瞧我甄月了!你以為我會受你脅迫?立刻吩咐他們退下,並且放了我哥!否者我殺你了!”
她表面上看起來鎮定,心裡卻慌的人,原本打算在月臺上挾制他,並照著設想好的路線逃到後宮與扶子然一起殺出去,可她現在等不起!她務必要趕在北墨凌帶兵進入雍都時殺出去!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