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拉姆兒給您送水來了!”
颯騏亞動也不動地繼續環攬著身無寸縷的溫嵐,如他預料,漾著笑的拉姆兒在掀開層層賬幕,見著眼前香豔一幕時,匡唧的便打翻了整盆水,邊尖叫著邊退後奔出門去。
他睇著乍見著驚惶失措奪門而出的拉姆兒而笑顫了身子的溫嵐。
“好嵐兒,”他向來不羈,卻沒想到她竟也能毫不在意別人的眼光,經過了這些日子的磨練,他的嵐兒果然有些不同了。“你不羞?不怕?”
“為什麼要羞?”她軟軟雙臂勾住他頸項,笑得無邪卻誘人至極,“我愛你,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至於怕,”她柔著嗓音,讓他酥麻了身子,“為什麼要怕?有你呢!”
“是呀!有我呢!”
這丫頭總知道適時地滿足他的大男人心思,他拉下她雙臂,開始動手幫她穿衣。他不怕扎爾剛興師問罪,卻怕讓人看見她美麗的胴體。
他幫她穿妥衣物,再披了件將軍府的白貂裘,冷哼了聲,“先暫用,回去後再燒掉!”若非無從選擇,他才不願讓扎爾剛的東西再觸著了他的嵐兒。
在他理妥自己之後,他捉牢她軟軟小手,甫踱出房門口,果不其然,以扎爾剛為首,一列列侍衛包圍了兩人。
“真是大陣仗呀!將軍!”颯騏亞將溫嵐拉至身後,冷眼睇著眼前持羽箭、握長矛對準著他的侍衛。
“找人找到將軍府?”扎爾剛沉聲道,“颯寨主不覺太過分了嗎?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動你?”
“將軍當然敢動在下,”颯騏亞一臉淡漠,“將軍連在下的女人都敢動了,自是對在下毫無忌憚。”
“颯騏亞!”
扎爾剛一個沉吼,溫嵐身子震了震,颯騏亞?!原來這是他的名字?原來她昏迷不醒時喃喃喊著的就是他的名字?原來她不是在昨夜才愛上他的,她應該已經愛他很久很久了,才會在遺失自己的當兒卻依然固執地記掛著他……
“你不要欺人太甚!”扎爾剛惱紅了臉,“什麼你的女人?嵐兒是我的,是大金王國的皇上賜婚給我的……”
“是嗎?”颯騏亞冷冷打斷他,“如果沒記錯,嵐兒千里迢迢來和親的物件是契闊別,”他毫不在意直呼塔善王的名字,“她是來當王妃的,可不是當個勞什子的將軍夫人,若非契闊別拿她當貨品似的轉來轉去,也不會輪到你扎爾剛!”
“你怎麼說都成!”扎爾剛怒道:“說到底,她仍是塔善王賜給我的妻子,是你這土匪半途將她劫走的。”
“既然你知道我是個土匪,既然你也承認她曾被我劫走……”他聳聳肩,“那麼我說她是我的女人並沒有錯,不是嗎?”
“嵐兒,你……”扎爾剛轉向溫嵐,試圖說動她,“這些日子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留在將軍府裡要啥得啥,一定不願意淪落到個土匪窩裡餐風宿露……”
“我要跟颯騏亞!”
溫嵐晶亮的眼在颯騏亞身後燦動,“你是個騙子,我根本沒有嫁給你,根本沒有!你放了我們吧!”
“他媽的!”扎爾剛再也沉不住氣的怒罵出聲,“颯騏亞,你別太囂張了,要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你走得了嗎?”
“如果你擺出的陣仗就這些沒用的廢物,”颯騏亞冷冷一笑,“那麼,我是真的可以要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是嗎?”扎爾剛喚來一名侍衛,低低吩咐了句,他轉頭向著溫山風,“嵐兒,你若真要走,那麼,可別怪我要為難那丫頭了。”
只見後方兵卒手中押著一名女子,一身亮眼黃衫,清爽爽兩條麻花辮,俏麗而乾淨的臉龐讓溫嵐看傻了眼,這女子,似熟悉卻又陌生得緊,她喃喃出聲問:“你……你是……”
“爛亞亞!壞亞亞!死沒良心的亞亞!”
阿籬兇巴巴又惡狠狠,“才不過幾天,你竟連我都認不出來?還是,你腦子又撞壞了,連我都忘了。”
“阿籬?!”聽到熟悉的咒罵聲,溫嵐才真正確認了眼前這漂亮出色的小姑娘是她的生死之交,那個整日捉根綠竹杖,蓬頭垢面的小乞兒,她不禁訝然,“你怎麼變了個模樣?又幹淨,又漂亮,別怪我認不出你,是你自個兒變了。”
“敘舊敘夠了嗎?”扎爾剛冷冷一哼,“嵐兒,這會兒,你還是決定不顧這丫頭死活硬要離開嗎?”“扎爾剛!”溫嵐皺皺眉,“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何苦硬要為難我?”
“不為難,”扎爾剛沉聲,“你留下,我會好好待你,不計過往。”
“誰管你計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