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兒依著扎爾剛的指示,跳過了溫嵐原是來這兒嫁塔善王的事情,也隱下溫嵐曾被鄂溫克山寨劫掠過的片段,雖然拉姆兒並不瞭解他不讓她說的原因,卻也只能照辦,故事直接就改成溫嵐在與新婚夫婿——扎爾剛將軍出遊時,不慎跌入溪谷失蹤。
不說這麼多也好,拉姆兒邊幫溫嵐梳理髮髻,邊安慰自己,溫姑娘被土匪捉去後聽說是在那裡當女奴,那樣不堪的回憶忘了也罷!
“拉姆兒!”溫嵐目中有著探詢,“你請將軍去幫我找阿籬姑娘了嗎?”
“說了!說了幾回了,您別心急,您說的那姑娘這陣子似乎都沒回家,不過將軍已派人送了好些食物用品到她家裡去,並且留了口訊,只要她一回來便請她過來這裡找您。”
拉姆兒依著扎爾剛交代的話安撫溫嵐。事實卻是,他壓根沒派過人,將軍說的很奇怪,舉凡會讓溫姑娘恢復記憶的事都要儘量避免,這話兒聽來蠻奇怪的,將軍既已決心好好疼惜溫姑娘,與她廝守終生,卻為何寧可妻子不要恢復記憶?
阿籬沒有回家?
溫嵐納悶,阿籬自然不可能捨下她後孃不顧,難道……她心頭一緊,想起那被阿籬砸得一頭血,後又緊捉著阿籬的手不放的男人。
難道是他?因為掉了錢袋而擒著阿籬不放?
溫嵐心頭髮急,卻完全無能為力。
她現在的處境說好聽點兒,有吃有喝衣食無虞,人人都將軍夫人長、將軍夫人短地尊敬著她,可她卻如籠中鳥兒般沒了自由,無論想上哪都有人跟著。
她看向窗外嘆口長氣,她想念和阿籬一起為了填飽肚子,努力求生存的日子!那個時候她或許吃不飽,或許穿不暖,但她卻可以隨心所欲。
真難想象真正的她原來過的竟是這樣的日子?
無論是鎖在後官當貴妃,或是在此深宅大院裡當將軍夫人,都乏味得可以!
如果這真是她曾有過的過去,她還真寧可永遠想不起,永遠別回來,尤某……溫嵐眼底起了霧,尤其原來那稱為她的良人的竟是個……唉,竟是個如此尊容的男人!她無法想象自己真同他曾有過任何親密的接觸。
那日乍見扎爾剛,她心頭猛打鼓,他雖虎背熊腰,雖壯碩如山,卻完全不是她想象的樣子,他對她很溫柔、很體貼、很寵溺,她卻寧可他冷酷點、輕蔑點、嘲諷點、俊美點,就像……
像誰呢?溫嵐突然頭疼欲裂,在她眼前,為何出現了一雙有著碧綠汪洋的眼眸?
“嵐兒!”
想人人到,溫嵐身子不自覺地震了震,是扎爾剛熊似的大嗓門,什麼時候他竟來到她身後,且遣退了拉姆兒,而她卻毫無所覺?!難道說她對自個兒的夫君當更毫無感應至斯?
“想什麼這麼出神?”扎爾剛為了顯示溫柔刻意壓低了嗓音,聽起來倒像只被閹割過的鴨子,他刻意的溫柔貼近讓溫嵐忍不住縮了又縮,“在想你勇猛如天神的夫君嗎?”
扎爾剛呵呵大笑,頗以自己的幽默感為傲。
溫嵐逼自己在唇邊硬擠出一絲絲笑,這男人,果真曾是自己有過的天與地?
“我想見阿籬。”她睇著他,悶悶出聲。
“我知道,”扎爾剛努力讓自己笑得自然些,“我已加派人手到處去找她了。”
“我就那麼個好朋友,況且,是她救了我的,”她難得在他面前顯露固執,“沒見阿籬,我不會接受自己真是個將軍夫人的!”
“嵐兒!”扎爾剛在溫嵐面前蹲下身子,將她雙手包入掌中安撫,“講點理,不是我不去找,是她自個兒不見了蹤影。”
“我一直很講理。”溫嵐縮回手,她不習慣扎爾剛表現的任何親暱,“我什麼都記不得,不管你和拉姆兒說什麼我都認了,也信了你說我是你千里迢迢由中原迎娶來的妻子,但我就這點堅持,我要見阿籬!”
“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我和拉姆兒說的你都認了?”扎爾剛目光閃爍,“我們都是你最親近的人,為什麼要騙你?你以為堂堂一個塔善護國大將軍有必要從街頭隨便捉個人回來,然後把將軍夫人這重要的位置交付給個不相干的人嗎?”
溫嵐沉默,調開眼神不說話。
“好嵐兒,別生氣了!你瞧瞧,要不為了愛你,我會這麼依著你嗎?就因為你什麼都不記得了,我連碰都不敢多碰你,也沒讓你在人前硬得掛個將軍夫人的頭銜,參與重要宴席,任何瑣事都等你恢復了記憶再說,這樣處處為著你還做得不夠多嗎?”
扎爾剛輕聲哄慰,“你整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