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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他剛聽蘇昉說讓他來瀚州時,心中狂跳:以梁朝律,私通瀚州蠻子,當夷三族,沒想到梁朝的一個諸侯竟是私通瀚蠻的首犯!也不知道蘇昉秘通之人,竟是瀚州的大部落的族長之子!又想著今天達剌坦今天稱呼蘇昉為“二哥”,不知道這“大哥”是誰。難道是蘇郃?不太可能。當年蘇郃攻打瀚州,瀚州鐵騎倉皇從麓國撤兵,以泰赤烏這樣的大部落,肯定有人在軍中。儘管蘇郃當年並未和瀚州鐵騎交鋒,但卻迫使他們丟掉了一塊到嘴的肥肉,說起來是整個瀚州的敵人。敵人又怎麼能當兄弟呢?不過蘇昉是蘇郃的親兄弟啊,他能和達剌坦做兄弟又是怎麼回事兒?莫非達剌坦聽信了雁蕩北邊的傳聞,以為蘇昉只是個紈絝子弟?不像,今天聽達剌坦談論蘇昉,顯然知道蘇昉之才不在蘇郃之下。顏靜洛亂七八糟的想著,想得腦袋疼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就起身裹了外袍,掀簾出了帳篷。

過了一會兒,蘇常竟然也出來了。他在顏靜洛身邊坐下,問道:“怎麼不睡?”

顏靜洛說:“睡不著,心裡想著好多事兒。”

蘇常搖搖頭,說:“真不明白你們這些人。像我這樣的大老粗,吃完睡、睡醒吃。公子說讓我去辦什麼事兒,我便去辦,辦完回來接著吃和睡。哪有那麼多想不通的事兒啊?今天達剌坦公子說我是個武者,我覺得挺對。咱就是公子手底下的一根棍子,公子讓打誰,咱就打誰。倒是不用像你這樣,睡覺都睡不好。”

顏靜洛倒是有些羨慕蘇常這般行事。他又想到,蘇常蘇凡二人跟隨蘇昉rì久,應該知道些事情。今天看來他與達剌坦早就熟識,還知道蘇昉那封信原本就是寫給達剌坦的,那他能解了自己的疑惑也說不定。想到這,便問道:“今天達剌坦稱呼公子為二哥,你知道大哥是誰嗎?

蘇常疑惑地看了看他,說道:“是公爺啊,還能有誰?公子只有一個哥哥,達剌坦是獨子,沒有什麼兄弟。達剌坦叫公子二哥,那大哥自然是公爺了。”

顏靜洛一呆,又問道:“你是猜的還是真的知道?”

蘇常說:“我知道啊。其實達剌坦認識公爺比認識公子還早呢。”

顏靜洛愣了好久,他知道達剌坦和蘇昉是三年前在雁蕩山裡認識的,估計雪兒也是那時候跟隨蘇昉的,否則不會和達剌坦那麼親熱。可是達剌坦認識蘇郃更早?於是追問道:“什麼時候?”

蘇常張嘴想說,又停住了。他站起來,四周仔細看了看。顏靜洛明白,這應該十分隱秘,於是沖帳篷後面低聲喚了句雪兒。豹子便從帳篷後面跑到二人身旁,蘇常向它低叱一聲,雪兒也低低迴了聲輕吼。顏靜洛一直想學著和雪兒交流,他知道雪兒極聰慧,能明白親近之人的意圖,只是一直不得要領,最多隻能呼喚它罷了。

蘇常重又坐下來,壓低聲音說道:“你是公子親近之人,我便向你說說,切記不可外傳!”看顏靜洛鄭重點頭,便接著說:“公爺與達剌坦是四年前相識的,還在公子認識他之前一年。”

顏靜洛一聽,驚得差點兒跳起來:四年前?蘇郃領兵徵瀚州瀚州不是正好在四年之前?難道說……

蘇常一把拉住顏靜洛說:“你想到了?沒錯,就是在四年前公爺領兵徵瀚州時認識的達剌坦。我實話告訴你吧,四年前公爺徵瀚州,在我們那邊傳得神乎其神,其實根本不是那樣。當年並非故公爺主動出征,而是迫於各國的壓力。當年鎖河南關一戰,我軍損傷頗大,五年休養,並不足以生息,故公爺並不想多興戰事。但鎖河南關一戰,我們燮**名大盛,各國忌憚我們,就想讓我們去碰瀚州鐵騎。梁頌還假惺惺的上表,說只有我們方能解麓國之危。當年呂顏薈提議諸侯蕩平梁頌,故公爺公開反對,所以中都城裡也有人懷恨在心,於是朝廷就‘提議’我們出兵瀚州。公爺無奈,不想落下個不忠不義的罵名,就讓大公子領了一萬軍馬,越過了雁蕩山。事實上,公爺當年並沒有真的讓一萬軍馬全部進入瀚州,只不過帶了三百人,其餘人都留在了雁蕩山裡面。公爺領了這三百人也只是做做樣子,沒殺人沒搶掠,燒了幾頂帳篷還賠給牧民錢,真的說的上是秋毫未犯。只要金帳國得了訊息,召回瀚州騎兵,公爺便帶軍回了雁蕩山裡面。結果回雁蕩山時,碰到了泰赤烏部落。當年泰赤烏部落僅有十幾頂帳篷,遠不及今天強盛,更談不上什麼大部落。公爺本不想多事,結果帳篷裡衝出個年輕人,衝著公爺揮刀便砍,公爺與他大戰一場,竟是稍落下風。公爺惜他人才,又不願多生事端,就以弓箭逼住他,帶軍回了雁蕩山。哪知那人不依不饒,竟悄悄跟到了大營之中,繞過守軍偷聽了公爺與洪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