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門口方向傳來的夏鵬飛的喊聲,程墨更是有心無力。
裴霽見亓朝陽沒有蹤影,而玄關那又全是殭屍,亓朝陽此時肯定是處於危險中,手中的劍一揮將幾隻殭屍砍飛後,便飛奔向門口,而趁著他分心之時,緊抓著他不放的殭屍們的指甲也陷入面板中,揮開擋在前面的眾多殭屍,好不容易見到了亓朝陽的身影,而隨之映入眼中的則是他剛剛釘在牆上的那隻殭屍,只見他正抓著亓朝陽的手,準備挖出他的眼睛。
裴霽也顧不得其他,一個箭步上前抓住那殭屍舉起的手,向後翻轉後一腳踹向他的後膝,趁著他失去平衡時抓著他的頭撞向牆壁,直接將他的頭陷入其中。
就算這樣那殭屍也不肯放開亓朝陽,亓朝陽被他的動作帶動也撞向了牆,睜開因害怕而閉上的眼睛,看到裴霽的身影后,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而與裴霽趕過來的同時,圍住夏鵬飛的那些殭屍頭上紛紛多了符咒,也因此而動彈不得,接著一個與程墨相似的聲音,以幾乎沒有起伏的音調念道:“以太陽及其光輝發誓,以追隨太陽時的月亮發誓,以揭示太陽時的白晝發誓,以籠罩太陽時的黑夜發誓,以蒼穹及其建築者發誓,……,凡戕害自己的性靈者,必定失敗。”
之後揮動著手臂,手中的瓷瓶中的液體漸出落在那些殭屍的身上,他們便像是被熱水燙到一樣,而身體也開始冒出白色的煙霧,一邊哀號著一邊抓著自己的身體,直到他們化為一堆白骨。
在客廳的程墨聽到門口的方向不斷傳來殭屍撕心裂肺的哀嚎聲,便知道是程晏來了,而那些殭屍也紛紛被吸引到了那邊,將身上最後幾張定身符貼在襲擊他的殭屍腦門後,便迅速移動到門口與程晏匯合,而在客廳到門口這短短的距離,便有無數的白骨。
程墨的警服被抓破了好多個口子,見程晏正在做最後一項工作,說道:“來的正是時候。”
聞言,程晏轉過頭,用與程墨一模一樣的臉,甚至連表情都一樣,看著程墨,見到他那副狼狽的樣子,說道:“這是今年流行嗎。”
在裂開的警服邊緣,隱約可見被劃破的面板透出殷殷血跡,程晏微垂眸,從兜裡拿出摺疊的水果刀,亮出刀刃,豪不猶豫的捅向被他定住並強制其“睡去”的殭屍身上,手握著水果刀向下切,被刀刃滑過的殭屍面板本應是可以立刻復原的,但被程晏的刀切開後,不但沒有復原,反而開始腐爛。
見程晏虐待那殭屍程墨也沒有阻止,而是像個長輩似的說道:“就算在國外學了什麼驅魔的術也不要在國內使用,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還是不聽。”
裴霽在看到那張與程墨一模一樣的臉時並沒太驚訝,對於瞭解程墨家狀況的他來說,自然是知道程墨有一個雙胞胎弟弟的,當他開始處理被自己打的整個腦袋都陷入牆壁的殭屍時,則變回了“人”的模樣,繞過了程晏,走到亓朝陽的身旁,環住他的肩,看著仍舊是驚魂未定的亓朝陽,心裡一緊,緊摟著他將他扶起來,柔聲安撫道:“已經沒事了。朝陽。”
亓朝陽的腿完全不聽使喚,即使被裴霽扶起來也仍舊在打顫,耳邊裴霽的聲音彷彿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殭屍已經被消滅了,可他的眼中卻還是能映出那些殭屍朝他緩慢的走過來的樣子。
程墨看著面無表情的程晏嘲笑自己的樣子,並未動搖,而是低下頭看著腳邊,以及腳下的白骨,用他那沒有起伏的聲音說著憐憫的話語:“他們曾經也是普通的人,現在卻變成了一堆白骨,願他們下一世不會再枉死。”
然而程晏卻並沒有心情去憐憫那堆白骨,把頭轉向了亓朝陽,看了眼他旁邊的裴霽,並拿出了一張符,問道:“這隻妖怪也要收了嗎?”
“那隻就算了,憑我們兩個的力量不是他的對手。”程墨回道。
雖然程晏並不是會因為這樣的一句話就會放過一隻妖怪的,但他還是收起了手中的符。因為對於亓朝陽身邊的大妖怪,他有從程墨聽說過,雖然是隻妖怪卻與人類和平共處,生活在同一屋簷下,雖然這樣說有些不可思議,而程晏在初聽時也是半信半疑,可在剛才,他見到裴霽奮不顧身的去救亓朝陽時,覺得也許就是有這樣的特例存在也說不定。
見那兩人一唱一和,裴霽也沒心情理他們,彎腰抱起還沒回神的亓朝陽,準備離開。
“喂,那隻妖怪。”程晏叫住準備離開的裴霽。
裴霽轉過身,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看著程晏的目光卻透著冰冷,“如果是叫我的話,希望作為人類的你能更有禮貌一些,這裡沒我和朝陽的事了,就此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