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弘的大殿,金雕玉琢。
白色床紗收攏在一邊,略呈圓形的大床躺著一個臉色慘白,甚至隱隱有紫青色的少年,看樣貌估計也就七八歲左右。
“盧太醫,我皇兒怎麼樣?他沒事吧?”
站在床邊是一個雍容華貴的貴婦,面板細膩,未施粉黛已有豔絕一方的美色。
只不過,這時,她的臉色憔悴,眼角隱隱有魚尾紋露出,眼神充滿了擔憂,一雙美目有些泛紅且溼潤,直視著床榻上的少年。
同樣在床榻旁邊的還有一個鬢髮斑白的老者,蹲伏下身子,手指放在少年的手腕,診斷著少年的情況。
老者的臉色也極為難看,驚疑不定。
他沒有回答,而是連忙開啟隨身帶來的竹醫箱,取出青色的玉瓶,倒出一粒青色又隱約印有花紋的丹藥,掐開少年的口唇餵食。
隨後,連施數針。
“娘娘,還請稍退一些,我要運功救皇子。”
在施完針之後,他的衣衫鼓起,像是有無形的勁風,迫使了在場的其他人連連後退。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周氏神情慌張的來回走動,嘴裡嘀咕。
不多時,殿外傳來一聲唱喝。
“皇上到。”
聲音落,一個穿著黑色便服的人走了進來。
看他模樣,約是四十多歲,臉頰輪廓極為分明,中等身材,有些微胖,保養很好,但一舉一動都透露出一股不怒而威的威勢。
來人正是李源,虞朝當代皇帝。
“拜見陛下。”眾人行禮。
李源看著楚楚可憐的貴婦,充滿怒氣的心有些不忍,伸手扶起有些失儀的女人。
“頤嬪快起,十七怎麼樣了?”
他看著躺在床榻上的少年,心中那壓制的火氣猛然又升了起來。
說起來,他所生的皇子皇女眾多。
論起心狠,死上一個兩個,他都不覺什麼,但他不能忍得是他的權威受到挑戰。
今晚一事,他多有所猜測。
今天剛剛誇了十七皇子的武學天賦出眾,晚上就鬧出這麼一出,如何不讓他惱怒。
“回皇上,盧太醫仍在醫治,聽盧太醫之前所說,我皇兒是中毒,十七真是命苦,他才不到八歲,為何有人就這麼狠心,他.......”
李源輕拍著往日較為寵愛的嬪妃,攬住她的纖腰,任由她的淚水溼潤他的胸膛。
“好了,好了,這事我知道了,我會處理。”
他的眼眸深邃,似乎在思考什麼,偏頭看向身後跟隨的老太監。
太監就似得到了什麼指示,拱手緩步退出宮殿。
夜漸深,籠燈就月。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後半夜,盧太醫擦拭著額頭上的汗跡,起身來到李源的身前行禮。
“見過陛下。”
李源輕抬手腕,看著變得虛弱的盧太醫,連忙開口詢問。
“十七他是中了什麼毒?”
盧太醫臉色慎重的說道。
“十七皇子是中了極西之地的寒心草之毒,如今已經保住了性命,只是十七皇子日後無法在練武,此毒會吸納人修煉出來的內力加以壯大,弱人身骨,
所以,十七皇子武學一途已止,並且還要受到寒毒侵體的痛苦。”
李源心有一驚,多少有些明白了下毒之人的企圖。
練武是中原諸國的風氣,尤其是他虞朝,那更是尊武,以武立國,一個皇子缺少武學修為,幾乎也就斷絕了承位的資格。
“寒心草之毒?這是什麼毒,為何我從未聽過?寒毒侵體又是為何?”
“我苦命的皇兒。”頤嬪哭嚎著,引發了李源的惻隱之心。
李源連忙安慰。
盧太醫說道。
“寒心草是一種世之罕見的毒物,就算是在生長的極西之地也甚少出現,臣也是第一次遇見。”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臣雖保住十七皇子一命,但他只怕每隔七日就會引發體內難以根除的寒毒,介時全身奇寒,實乃.......實乃.......”
他有些遲疑。
“說。”李源沉聲說道。
“不比千刀萬剮的痛苦,絕非常人能忍。”
頤嬪一聽,心如刀絞,頓感眼前一黑,身體無力支撐,向李源身體倒了過去。
“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