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說,張凡的仕途之路,跟他的老師張居正是一樣的,順利無比,甚至於張凡比之張居正還要更加有優勢,晉升的也更加迅速……
而這個時候的張凡,所接觸的人和事都不是跟原來同一個檔次的了。而在這個層面之上,知道錦衣衛的真實情況到底如何的也多得很。張凡這個時候也是偶爾問起來過,甚至於他都不用太過過問,很多人因為他是張居正的門生,而回主動跟他閒聊,在這種閒聊的時候,很多人也是會主動說起關於錦衣衛的種種。
而特別是到了後來,張凡因為徐階的原因,被隆慶皇帝派去了錦衣衛中正式當值。這個時候的張凡,不管之前他到底聽了怎麼樣的話語,如今都是可以親眼目睹,用自己的雙眼親自來給錦衣衛下個定論了……
而張凡發現,以前的自己完全錯了。不管是那些老百姓或者下級官吏告訴他的話,還是說他不如仕途之後的一些同僚跟他所說的,都不對,他們都將錦衣衛小看了。張凡所見識到的錦衣衛,簡直是就是無所不能的。除非是受制於這個時代的種種原因而不能開展的工作,錦衣衛在各個方面都已經是達到了極致。至於說錦衣衛的老本行,情報這一塊,那就更加不用提了,即便是在當時,南人很難插入的北方韃靼,錦衣衛還是能夠收的到那裡的準確訊息。
如今,張凡執掌了錦衣衛,錦衣衛對於張凡來說,已經是完全沒有秘密了……而面對如此,張凡如今也是最有權威的,能夠對錦衣衛發表意見的人了。
就如同現在,在這朝堂之上,說穿了,朱翊鈞讓他站出來說話,其目的也只不過就是為了要嚇唬嚇唬這些個不知道害怕,只顧著自己的利益就瘋狂反對的人。而對於張凡來說,他又怎麼可能不明白朱翊鈞的意思呢。所以張凡站了出來,說出來了這麼一番話。
對於那些人來說,他們恐怕是早就知道事情就是如此的了,畢竟雖然他們幾乎都沒有受到過錦衣衛的親自“禮遇”,但是這偌大的朝廷當中又有多少人是被錦衣衛所整治過的,他們在一旁親眼觀看的次數就不少了……只不過,他們雖然是心中明明明白錦衣衛的能耐,但是還是要欺騙自己說不知道。這種,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自我麻痺罷了。
如今,張凡將實際情況說出來了,即便是他們表面上再是多麼地不像承認,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了。甚至於,似乎是因為心裡面所知道的情況被核實了,個個的臉面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又青又紫的。
只不過,這裡面還有些別的情況。實際上,張凡的這番話,說的也不完全對,不,不能說是不對,應該說是他說的還不夠完全……實際上剛才張凡的那番話,還略去了很多東西。錦衣衛當真只是記錄這些人平日裡的言行舉止嗎?自然是遠遠不會如此。事實上,錦衣衛衙門的卷宗裡面,對於這些大臣們的記載遠遠不止是這些。尤其是這些個如今能夠站到這個地方來上早朝的大臣,不光是對他現如今的情況開始檢查,就連他們以前的事情,也會去打聽,確定無疑之後,就會記錄在案了。
這些事情,張凡並沒有說出來。並不是他不想說,如果真的說了,現在的麻煩就能夠馬O上解決了。張凡之所以不說,那是因為在張凡看起來,透露給他們這些訊息也就已經是足夠了,並不需要再說什麼了……而且,張凡害怕將後面那些事情都說出來的話,會把這些人當中的幾個嚇出個好歹了,那可就麻煩了。
“既然如此,那就是最好不過了。”朱翊鈞表現的倒是很好,一臉淡定無比的模樣,繼續說道,“方才太傅的那番話,想來諸位愛卿也都是聽清楚了。若是還有沒聽見的,那朕就請太傅再說一遍,一直說道你們全都聽明白了為止。
“還有,如此一來的話,若是還有哪位愛卿覺得方才張大學士的那番話說的不對,要反駁的話,那就當面對質,拿出來你是清清白白的證據。拿不出來的話,朕就讓太傅立刻派人去錦衣衛翻找卷宗,想來不會多耽誤時辰的……”
這一下子,當真是沒有聲音了。甚至就連那位錢大人,之前跟張四維對峙,一直到張凡站出來把話說完的這段時間,他都站在大殿中央,並沒有離去。可是朱翊鈞的這番話一說,他就實在是受不住了,灰溜溜地站回了自己的隊伍裡。
當然,他站回去的那副模樣,的確是讓人覺得有些滑稽。只不過,如今不管是誰都不會嘲笑他的,畢竟碰到了這種事情,尤其是朱翊鈞雖然是在對所有人這麼說,但是很明顯的,如果朱翊鈞一旦發威的話,第一個倒黴的肯定就是他這個站出去的人。到時候他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那可當真就是說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