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看不出來這周全看似文弱,卻也是條漢子啊!”梁超有些意外地說道。
張凡卻一點也不驚訝,看了看梁超,平靜地說道:“他算是什麼漢子?他是陣殺敵了、還是被敵人俘虜了?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自己的錢財嗎!”
梁超聽了張凡的話有些無語,不過轉眼一想,張凡說的也並無道理。究其原因,為何這種絕口不漏的傢伙為什麼會存在,為的還不是利益二字,不同的是,一些人為了大義、一些人則是為了自利。想到這些,梁超也不由得在心中感嘆一句:“有錢能使磨推鬼啊!”
當然,周全這麼硬也不完全是為了錢財,更多的則是為了自己的性命。他又不傻,知道若是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訴張凡,到時候張凡不用動手,其他人就能把他活埋了。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周全還是不肯開口,期間他已經昏過去兩次了。只不過錦衣衛的人哪裡會有讓他如此逃脫痛苦的心思。一桶冷水澆去,清醒過來的周全繼續嚎叫,繼續求饒,也繼續是絕口不提任何事情。
漸漸的,張凡有些開始覺得無聊了,正打算離開的時候,黎陽卻是一臉喜色地從裡面跑了出來,眉飛色舞地來到張凡面前說道:“大人,這個硬骨頭願意開口了。”
張凡一聽,大喜過望:“真的?快快帶我進去。”
跟著黎陽進了屋,張凡打眼就看到周全雙手捂住胸口在地翻滾,原本那還算得清秀的臉龐如今已經完全扭曲了起來,口中還是不斷髮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聲。張凡在看周全,周全也看到了張凡。雖然如今的他心疼的要命,可還是在地扭動著爬到張凡腳跟前,抱著張凡的褲腳喊道:“大人,我……我說,你們……你們要知道什麼,只要……只要我知道的,我……我統統都說。求……求求大人快解了我的痛苦!”
“你說你這是圖的什麼,非要遭這份罪,最後不還是得老老實實地交代。”張凡踢開周全抱著自己的雙手,坐在身旁的椅子,一臉頗為清閒的表情,說道,“你說我該說你是硬骨頭,還是罵你是賤骨頭呢?”
“賤……賤,小人就是個賤骨頭。”為了讓自己能好過些,周全如今哪裡還有一個曾經身為文人的傲骨,完全是一副卑躬屈膝的口吻,“大人……大人就別再和我這個賤骨頭計……計較,小人一定言聽計從。”
“哼哼,諒你也不敢。”張凡很是自信地說道,“黎陽,拿解藥來。”
黎陽聽到張凡吩咐,也不多少,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在旁邊的一碗水中倒了好幾個瓶中的藥粉。
看到黎陽將碗端過去,周全正急忙著要接過碗的時候,張凡又開口說道:“你給我小心著,這可就這麼一碗,弄灑了你就自個受著。”
黎陽聽到了,絲毫不敢大意,就連那一直在疼痛的胸口彷彿也因為眼前那還沒喝下去的解藥而不疼了。他小心謹慎地端過碗,生怕有一滴灑出來。送到嘴邊,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黎陽師父的這方子果真神奇,下毒發作的時間可以自由控制,這解藥的療效也是快得很。周全剛剛把解藥喝下去,這胸口的疼痛立馬就減輕了許多。等到再過了小半柱香的時間,疼痛已經完全消失了。
“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張凡見他已經不再抽搐了,開口問道,“在這福建到底還有多少人和你一樣,貪瀆開關稅銀。你只要將這些人的名字說出來就沒事了,我會在聖面前保你性命。或者你可以給出幾個讓我意想不到的名字,那樣我甚至可以讓你繼續呆在戶部郎中這個位子。雖然你以後再也沒有晉升的機會了,不過這對你來說未嘗不是最大的好處。”
周全微閉著雙眼,聽完張凡所說的話,半晌沒有開口,張凡也沒有催促他。好半天,周全這才開口說道:“大人,且不說你說的這些是真是假,的確是個很大的誘惑,下官也相信大人不會誆騙我。可是比起這些,下官更擔心那些人,下官怕只要自己說出大人想要的東西,一走出這個地方就會被那些人毀屍滅跡。”
“這點你可以放心,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張凡說道。
“安全!?”周全嗤笑,語氣中帶著驚訝和疑問,“大人,我相信你的話,我也知道錦衣衛在我大明朝的威名。可是另外一邊下官也是同樣惹不起,下官雖然在乎性命錢財,可是也不想下輩子都生活在恐懼中。大人保得了我一時,保得了我一世嗎?”
張凡聽了他的話有些沉默了,不過他倒不是在思索周全話語中的對錯,而是在考慮周全說這些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開口,剛才你說願意把事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