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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提及渣江村附近的伏擊戰,而那正是由一隊(一二分隊)單獨實施的。

有一些資料介紹過這場戰鬥,但大多都把戰場說成了“衡寶公路”,其實,從上面的圖示中可以看到,這場伏擊戰的地點並不在衡陽至邵陽的公路上,而是發生于衡陽通往衡山縣的渣江村附近。

嚴格說來,這應該算是一場遭遇戰。7月30號上午,一二分隊向渣江村搜尋前進,走到蒸水河上的一座公路橋附近,擔任尖兵、領先本隊將近一公里的戰鬥組(班)發現前方出現了日軍的汽車,隨即在橋頭埋伏下來實施阻擊。

不一會,敵人車隊到了。傘兵的火箭筒首先開火,把開在最前面的卡車掀到橋底下去了,接著又是一陣猛烈的槍彈掃射……戰鬥進行得很順利,等蔡智誠他們趕到現場時,三輛滿載稻穀的軍車都已經報銷、隨車的六個鬼子兵也被打死了。

這之後還發生了一件趣事。一分隊的劉盛亨隊長用電臺向姜鍵少校報告戰果,順便提到戰鬥中有個日本鬼子叫喊:“別開槍,別開槍”,好象是東北口音。劉盛亨原本是想炫耀自己分辨各地方言的本事,卻沒想到姜鍵聽了以後卻很不高興,埋怨道:“明知道是東北人,你還打死他幹啥?”——劉盛亨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那傢伙不是個“能講中國話的日本兵”,而真的是姜隊長的老鄉。

當天中午,一二分隊進入渣江村,發現村裡的鬼子兵都已經撤走了。很明顯,日軍已經得知國軍部隊逼進衡陽的訊息,正迅速收縮兵力,企圖固守縣城和臺源寺等重要據點。

臺源寺鎮位於蒸水河畔,是日軍在湖南的軍需糧庫。這個地方有一座宋代的古剎(現在已經變成中學校舍了),因為是佛教“天台宗”的傳播源地,所以稱為“臺源寺”,小鎮也因此而得名。

駐守臺源寺鎮的日軍頭子是個少佐級別的軍需官,統領著一個步兵中隊和一個馬隊,總共有二百多人和百來匹馬。小鎮的兵力雖然不多,卻並不容易攻打,因為日軍第20軍(坂西一良中將)的軍部就設在衡陽,臺源寺實際上是整個20軍的糧食總站,而在當時,衡陽駐有日軍68師團的第57旅團(前任旅團長志摩源古戰死,現任旅團長為黑獺平一少將),不遠處的邵陽還有116師團(師團長菱田原四郎中將),一旦傘兵的進攻行動打成僵局、就會有遭到敵援軍合圍的危險。

但總的來看,局勢對國軍是十分有利的。日軍第20軍主力已經在先前的“雪峰山戰役”中消耗殆盡,新補充的兵員都是45年3月份緊急徵集、剛參軍不久的“菜鳥”,許多人甚至連“乙類兵役條件”也達不到,簡直算是半殘疾人。比如被傘兵俘虜的一個日軍機槍彈藥手,上千度的近視眼,眼鏡掉了連路都沒法走,可這樣的傢伙居然可以當上機槍副手,原因不過是他有點力氣、能夠扛得動子彈箱,那麼,其他人的本事也就可想而知了。

這個時候,國軍74軍已封鎖了衡寶公路,第100軍正在攻擊衡陽縣城(不是衡陽市)。傘兵部隊的任務是迅速奪取日軍糧食總站,只要攻克了臺源寺,敵20軍的三個師團和四個獨立混成旅團就都得餓肚子了。

臺源寺戰鬥是在45年8月2日凌晨打響的。攻擊部隊分成三路展開進攻,一路是“中美聯合部隊”的國軍和美軍共一百七十多人、外加王偉能部的幾個連;一路是夏建寅率領的“挺進軍突擊總隊”以及“兩衡遊擊司令部”的人馬;另一路是傘兵一二分隊(一隊),配合他們行動的是周治的那個“瞌睡連”和“洪市青年堅強連”。

(這裡解釋一下:在馬甲看過的材料中,各路人馬都說自己是“主攻部隊”。弄得我也搞不清是怎麼回事,只好採取《亮劍》裡李雲龍的說法——“每個方向都是主攻!”

另外,有材料說74軍也參加了這次戰鬥。這其實是個誤解,夏建寅本人雖然是“74軍少將高參”,但他的“挺進軍突擊總隊”卻屬於遊擊武裝、並不是正規軍——這一點,從戰後74軍拒絕他們接管衡陽縣城就可以得到證明了)

一二分隊進入攻擊位置的時候,天還沒有亮。四下裡非常安靜,只是隱約能聽到從二十多公里外傳來的陣陣炮聲,那是100軍正在轟擊衡陽的日軍陣地。

與往常一樣,蔡智誠和傳令兵潘崇德依然緊跟在周之江隊長的身後,不過這一天他們的旁邊還多了一個人,是狙擊槍手陳保國。

陳保國是湖北人,以前是當陽玉泉寺的和尚。1940年日軍在湖北當陽槍殺寺院僧眾、還縱火燒燬了玉泉寺,小和尚走投無路、一氣之下就脫掉袈裟當了兵。他只記得自己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