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電流,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漂浮在海面上,任憑溫柔的海浪推動著,從身體到精神,都得到了極大的放鬆。
漸漸地,張亦凡的身體像是飽和了,多餘的電流則順著他的經脈,開始向他的大腦湧去,然後就像泥牛入海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張亦凡的大腦如同一個不停吞噬著一切的黑洞,瘋狂而又飢渴地吸收著電流。
“嘶嘶——嘶——”
休息室裡的燈光竟然滅了,過了幾秒種,才又恢復正常。這時張亦凡的大腦才算放緩了吸收電流的速度,總算使莊園的電力系統得以勉強維持,不至於罷工。
張亦凡雖然多年生活在下水道里,但他畢竟是個狂熱的機甲愛好者,對於電路、機械有一定的認識,立刻就感覺到了不對,沒有任何一個正常人能這樣不停地吸收電流,換了正常人,剛才恐怕已經被烤焦了。
難道我真的成了怪物,聯想到下水道里的奇遇,張亦凡頓時有些不安,有種想立刻衝進醫院,做一遍全身性檢查的衝動。
按下了停止按鈕,張亦凡離開了電療恢復室,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了下來,現在他很舒服,舒服地想睡上一大覺。
大通鋪裡已經酣聲如雷了,奴隸們剛剛吃過了飯,都在倒頭大睡,誰知道明天會有什麼樣的變態訓練,先養足了精神再說。
張亦凡的飯也有人幫他打來了,就放在床頭上,在任何一個地方,總是不乏願意巴結強者的人。張同學卻沒吃飯,他現在感覺很飽,就像剛吃過一頓大餐,需要的只是睡覺。
躺在床上,張亦凡立刻進入了夢鄉,在夢中他見到了王伯的身影,見到了那古怪的白光,甚至還見到了那條多維多水蛇,跟著,一切景物都消失了,眼前是一片白,極致的白,顏色濃密的彷彿觸手可及,好像可以抓在手心,收起來放在口袋裡。
“芝麻,開門吧……”
忽然響起了一個悠長的聲音,聲音震耳欲聾,就好像有人在張亦凡耳朵邊放了一個巨大的炮仗,震得張亦凡一個激靈,卻居然沒有醒。
“叮噹咣啷”
白色世界的某一點,突然像琉璃一樣破碎了,破開了一個洞,剛好能透過一個人大小的洞。
一個人,騎著頭腦袋上長著白花的黑色駱駝,就這麼晃晃悠悠地從洞裡面走了出來,他走出來以後,那個洞口就消失不見了,整個世界又成了一片白,晃眼的白。
這個人越來越近了,等到逐漸看清了他的樣子,就連張同學這樣堅強、粗壯的神經都有點忍不住了,有種想嘔吐,又想放聲大笑的感覺。
騎在驢上的這個傢伙的打扮,只能用“風騷”這個詞來形容了,不,更準確地說,這種風騷應該是比較落伍的那種,而且至少落伍了五十年。
一件長袖大紅色T恤衫,外面罩著件五六十年前流行的迷彩夾克,頭上包著條黑帶子,鼻樑上還架著副蛤蟆墨鏡,下身是條半截髮白的肥腿牛仔褲,褲腳是喇叭形的,就算以下水道王子張同學的閱歷,也能一眼看出那是流行於幾十年前的,傳說級別的東西。
鞋子就更另類了,居然是雙鏤空布靴,白色的,倒是很秀氣,不過張同學怎麼看,這也不像是男人應該穿的東西,而騎驢的傢伙分明是個男人,這從他大腿和驢背之間的那點凸起可以得到證明。
怎麼形容這傢伙呢?有點像傳說中早就過時的嬉皮士,還有點像是鄉下來的大土鱉,也有幾分神似傳說中到處流浪卻混得不怎麼好的星際海盜,但更像個老玻璃。說他老,張同學也是有依據的,這傢伙的鬍子都快垂到胸口了,估計光是蓄鬍子,就得幾十年了。
相比之下,那頭駱駝倒是比這個嬉皮士大土鱉星際海盜老玻璃看上去正常些,至少任何人都能一眼分辨出它是頭正常、健康的駱駝。
這個風騷的土鱉晃晃悠悠地來到了張亦凡面前,突然就從懷裡掏出了一個膝上型電腦,開啟後一通狂按,半天才仰天長嘆了一聲:“啊,啊,三千年,三千年啦,主人你終於叫醒俺了,不容易,不容易啊,俺等的好苦啊,嗚嗚嗚……”
土鱉趴在驢背上,苦得那叫一個哀哀欲絕啊,比那傳說中的孟姜女、竇娥,還要哭得專業,哭得精彩,臉上厚厚的泥灰愣是被眼淚衝出了兩條溝,一不留神看見,還以為他臉上粘了兩條蚯蚓呢。
張亦凡同學現在很鬱悶,這是他孃的什麼怪夢啊,想醒還醒不了。抬頭看了眼土鱉手裡的那臺一看就有一百多年曆史的膝上型電腦,張亦凡忽然大叫一聲,宛然半空中打了個炸雷:“別哭了,老土鱉,你是什麼東西啊,沒事跑到我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