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含玉一意孤行,力排眾議,由此背上一個“不恤國事,流湎女色”的昏君之名。
陳含玉罷朝之後,直接回了鍾粹宮,與枕邊人言說此事,故作的忿忿之下,竟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討好。
卻見曾祖死後滴淚未垂的朱黛終於是號啕大哭、涕泗橫流。
陳含玉稍感欣慰,擁之安慰道:“這便對了,不枉我鬧這一遭,總算叫你哭出來,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是我虧待顰兒太多了,怎麼還敢叫你識大體,知進退呢?”
除了藍田蘇氏,廣陵朱家,還有山東泰安齊家也派了一位叫作付香茗女子前來賀禮拜謁。
起初這女子武功平平,聲名不顯,其背後的齊家也是一樣,籍籍無名,無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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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香茗面色如常,非要天下誰人不識君嗎?老爺就常說,悶聲發大財。
在其獻禮之後,卻是滿堂皆驚,鴉雀無聲。
乃是她口中的“略備薄禮,不成敬意”,實在駭人。
先是一匹還於舊家的步雲青鬃獅子驄,馬是好馬,卻也在一眾鏢行眼中平平無奇。
之後唱禮之言,便如痴人囈語。
黃金八百兩,白銀六千兩,各類珠串一百,彩玉跳脫十對,金鑲玉如意五柄,珊瑚三株,赤金龍鳳佩一對,瑪瑙擺件十件,硨磲扇三把,牙骨螺鈿百寶嵌屏風八面三折,青黃白玉各色扳指十枚,無刻田黃印章五方。
順道兒由山東的臨清鏢行負責一路押運。
以臨清鏢行名頭作保,縱是那一箱箱抬上來的榆木重匣未曾啟封,也不存小女子紅口白牙,譁眾取寵之嫌。
楊氏鏢局少東家楊寶丹也盛裝出席,身著一件立領繡花襖衫,外披一件對襟優雅的長褙子,下裳是一條花鳥魚蟲馬面裙。
肩披霞帔,頭戴簪花。
上衫下裳遮住了她日漸消瘦的身軀,只有鵝蛋小臉露在外頭,還是描眉畫眼,蛾眉塗黛,脂粉敷面的。
遠看閨秀模樣,近聞膏澤脂香。
一看到步雲獅子驄露面,楊寶丹的雙眼頃刻便紅透了。
楊家父爺二人也是愣神,皆知當初乘坐此駒離去者是誰。
楊寶丹強忍著不落淚,卻是腳步匆忙,跑去難得人模狗樣的老趙身邊。
老趙還未說話,楊寶丹雙手便緊緊抓住其一條胳膊,手臂微微顫抖,只是無言相對,微微搖頭。
老趙見狀,眉頭緊鎖,看著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丫頭,本來可以不管不顧在座任何一人直接發作的他,這才生生壓下怒火。
如此叫香茗才順利的唱禮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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