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他都愛她。
兩個男人,一個A一個B,一個忘不了卻忘了她的人,一個放棄他卻放不下的人,A對她很重要,B亦對她很重要,無論選誰她知道她都會在未來的某天后悔,也許當下就會後悔——那是如果她可以選擇的話。
其實她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其實老天根本就沒打算給她選擇的機會,或者說她有的選嗎?
不,她別無選擇。所以,不能強求,不管如何懊惱、自責與悲傷,這一切也已經不會復返了,淚水流盡了,不是一句不捨,而是,她能做的,只有這些。
“抱歉,白姑娘,我不能跟你去。”話語一出,房內的氣氛有些僵凝,沉寂之中,夾帶著一絲淒涼。
“為什麼?”白魅大吃一驚的問。
冷落澀然一笑:“你覺得那個失去記憶的人,真的會在乎嗎?他既然已經忘記,恐怕就連自己丟掉記憶的這件事都不會知道,也就不會痛苦。倘若我跟你回去,他見到我記憶又恢復了,他不是又要發瘋,又要殺人。既然如此,為什麼我還要繼續糾纏下去?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很滿足,也不想挽回什麼了。”
靈亦軒心疼地將她納入懷裡。他知道,此刻她的心裡在流淚。
白魅臉色一白,側頭看了靈亦軒一眼,目光又回到了冷落身上。“是因為……有了他?”
“……嗯。”
“他能給你什麼?”
“他能給我——”冷落抬頭和靈亦軒深深對視了一眼,然後堅定的說道:“一個沒有悲傷的過去。”
悲傷的過去,是嗎?白魅以探究的目光凝視她許久,似乎從她眼中尋出什麼,她一聲微嘆,緩緩的閉了閉眼,再度睜開時,她說道:“……那恭喜你了。”說完,她便離開了。
冷落呆呆地站在門口,一直目送著白魅漸漸走遠。良久過後,她身子驟然一顫,感覺到一隻手輕輕搭在了自己肩上。
“放心,我沒事。我不會再為他掉一滴眼淚。”
“別逞強。”那偽裝的堅強,是騙不了他的。
靈亦軒看到冷落因他的話雙肩又輕輕的抽動了一下,他的腦海沉甸甸的,充滿種種矛盾與複雜。最令他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知道了真相,他無法再獨佔她了。
他還能再說什麼、祈求什麼?
他從她背後抱住了她,緊緊的再也不願意丟開,他甚至想把自己的擁抱全給她,就像給了她一個可以躲避風雨的港灣。“我會一直抱著你,一直支撐你。只要你想哭,隨時可以到我懷裡哭,我不看。”
“軒……”冷落聽到他的話,兩滴晶瑩的珠淚順著光潔的玉頰緩緩滑落。她轉身剋制不住地撲進他的懷裡大哭起來,漸漸弄溼了他的衣衫。
“軒……對不起!你對我這麼好,我卻動搖了,還利用了你。”
“我知道。”
“說我是壞女人。”
“你是壞女人。”
“說你討厭我。”
“我最討厭你。”
軒溫柔的答覆,像溫柔的波浪拍打著海岸,他的手似有著溫暖一切的力量,不僅拂平了她心的創傷,也使她感到絲絲的幸福——
他是她唯一能無防備地摘下面具的避風港……
陰黯的天氣,簷前開始滴答作響,一滴滴,一聲聲,人卻無聲。
魔教
偌大的大堂之上,其兩邊分別站立著六名直挺挺的冷麵黑衣人,駱絕塵則位居高座,狀似慵懶無害,眼中卻閃爍著冷殘陰柔的邪光。
“教主,有人進見。”
“帶上來。”駱絕塵自口中盪出毫無高低起伏的冷語。
“你是誰?”
駱絕塵望著眼前的一男一女。男的一頭銀髮,氣質不凡,女的嬌美可人,雖然神情疲憊,卻難掩靈秀之氣。奇怪的是,他自第一眼見到那個女的,心中一股莫名的感覺逐漸升起。
冷落凝視駱絕塵許久,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默然不語。
“你告訴我,我們是否認識?”駱絕塵似乎若有若無的在她的眼中捕捉到那抹痛楚,沒由來的,他的心也一陣疼痛。
咦?這是什麼感覺?好熟悉……
“教主,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和我夫君只是前來加入魔教的無名小卒。”冷落垂眸低首的說著,身體微微靠向身旁的靈亦軒。
“夫君?”駱絕塵微微眯上的眼眸叫人一陣心驚,一股無名烈火從他的心底騰地冒了起來,他用力地、充滿威脅地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