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秦城吩咐僕人將木梯放回去,自己看著裡裡外外亮堂了不少的院子,感受著這些光照並不如何強烈但卻很溫馨的紗燈,秦城溫暖的笑了笑。
“將軍,為何今日你要將院子裡裡外外都點上紗燈呢?”一直在給秦城打下手的小蓉兒,擦了擦額頭上細微的汗珠,有些好奇的問道。
“家嘛,總要有點溫暖的色調,人住著才舒服。”秦城笑著回答道。
今日上街的時候,秦城偶然發現了在這個時代還未怎麼流行起來的燈籠,一種熟悉的感覺讓秦城最終決定買下一大批紗燈回來,將院子裡裡外外都裝飾了起來。對於在後世燈火通明的城市生活習慣了的秦城來說,夜晚院子裡七八分的地方都是黑乎乎的一片,顯然不是一件讓人感到愜意的事情。況且有燈籠照著,感覺起來也確實溫暖得多,家的感覺也更濃烈一些。
前世秦城在十八歲離家出走後便沒有了家,一直到他含恨而終。所以對於家的感覺,秦城來得比一般人要強烈的多。因而即便是在這裡住不久了,秦城也沒有得過且過的打算。
人要光鮮的活著,要耗費太多的精力在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上面,終日疲憊,這個時候難得有一件能夠讓自己覺得舒服快意的事情,又有什麼理由不去做呢?
。。。。。。
白馨歆在煮茶,動作流暢,神態嫻靜。
自打跟了秦城,她平日裡做得最多的事,或許就是煮茶了。
秦城其實不會品茶,但秦城喝茶的時候,會喝出一種心境。一種讓自己怡然而又愉快的心境。當然,僅僅是為了欣賞白馨歆煮茶時候的風姿,就足以讓秦城每天喝下三大壺各種茶了。
“這些紗燈真好看。家裡多了它們,更有煙火味兒了。”白馨歆給秦城遞過一碗茶,眼神柔柔。
她的聲音很輕,很細膩,像初春的日頭一般,讓人心頭癢癢的。
“你喜歡,我也喜歡,那是再好不過了。”秦城抿了一口熱氣疼疼的茶,用他那充滿磁性的聲音道。
白馨歆婀娜一笑,緩緩起身,道:“歆兒為將軍撫琴一曲,可好?”
秦城暖暖一笑,“好。”
白馨歆身姿輕盈的走到一邊,一身紅衣翩翩,在昏黃的油燈下顯得朦朧而又別樣風情,取來焦偉琴,白馨歆在小案後盤膝而坐,朝秦城嬌媚一笑,“今日不奏琴曲,只彈琴音。”
“好。”秦城調整了一下坐姿,身心舒暢的輕輕回了一聲,唯恐擾了這醉人的氣氛。
所謂不奏琴曲,只彈琴音,就是臨場發揮,隨意彈奏。心所往之,琴音所在。
黑夜,滿院紗燈,微風習習,琴音徐徐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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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終了之時,秦城和白馨歆俱都沉默了下來。
“歆兒,想家人了?”秦城走到白馨歆身邊坐下,將她白皙的手握在手心,柔聲問道。
“嗯。”白馨歆點了點頭,柔軟而飽滿的身子靠進秦城懷裡,笑了笑,“都是將軍今日將院子裡裝飾的太溫情了呢,歆兒一時失神,想起了幼小的時候。”
秦城抱著白馨歆的雙手緊了緊,下巴在白馨歆的秀髮上摩擦了幾番。
白馨歆很少提及她小時候的事情,秦城也沒有多問。只當該說的時候,人家自然會說,又何必多此一舉去問?即便是不說,秦城也沒覺得有什麼,是以這個時候,秦城也沒有要詢問什麼的意思。
“小時候歆兒的阿爺阿孃很疼愛歆兒呢,歆兒要什麼,他們就給什麼。”回憶其童年時候,白馨歆臉上露出孩子般的笑臉來,她這一說,便說了許多。有開心的,也有不開心的,但是現在如此說起來,俱都是溫馨的回憶,能夠暖人心窩。
毫無疑問,那時候尚不經事的白馨歆,是小公主一般的存在。
“那些日子,我就再沒有回去過,也無法回去。不過多年之後我再回去想給他們上墳的時候,卻沒有發現兄長的牌位。想來他和我一樣,當是還活在這個世上。只是人海茫茫,又能去哪裡尋得?十多年過去了,即便是再相見,怕是也認不出彼此。。。。。。”
話說到這裡,白馨歆卻沒有流露出多少傷感。或許是這些年已經傷感過了吧,也許曾今有過撕心裂肺的時候,甚至是喪失活下去的勇氣。但那些都已經過去了,而經歷過那些,現在再想起來,當然不至於再傷痛欲絕。
按照白馨歆的訴說,本是富貴人家的她,卻因為一場她那時候根本就不明白、之後也無法弄明白的變故,流落街頭。
聽白馨歆講述完這些,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