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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部分

兄毋庸多言,請。”竇非瀟灑的舉樽回應,仰脖飲盡,飲完不由讚道:“好酒!”

秦城一樽引罷,放下酒樽,撥出一口隱隱可見輪廓的白霧,“確實好酒。”頓了頓,道:“竇兄此番番禹之行,著實令秦城大開眼界,守城數日,非是苦苦支撐,反而大敗閩越大軍,我實在是敬佩。竇兄上馬可領軍,下馬可治民,乃當世大才也!只可惜沒能一睹竇兄番禹城頭的風采啊,哈哈!”

“哈哈!”竇非聽罷,大笑不止。

“竇非為何發笑?”秦城見竇非笑個沒停,不由奇道。

“秦兄,不要怪我笑你,我實在是沒想到你一介沙場猛將,竟然也會說出這番泛酸的話,這就好比,狼王作門犬之姿,猛虎效家貓之音,我焉能不笑?哈哈!”竇非看著秦城,以一副很認真的模樣調笑道。

“你這廝,好生無趣。”秦城啞然失笑,罵了一聲,旋即正色道:“竇兄此番回長安,有何打算?”

聞言,竇非輕嘆一聲,有些悵然道:“雖有入仕之念,奈何眼下的世道與我心中的追求相左,空有志向無法施展,深陷窘境卻要折腰與世俗,哎!”隨即仰天長嘆,聲音中透露著些悲涼,“某心不平,豈不悲乎!”

“竇兄何出此言?”秦城有意試道。

竇非自嘲笑了笑,飲盡一樽酒,搖了搖頭,自顧自道:“也罷,古往今來,無論是天下名士還是一般世子,多的是如竇非這般,有千萬人相陪,某何悲之有啊?!”說罷朝秦城舉樽,“來,秦兄,今日一醉方休!”

秦城看見竇非這番模樣,心中有些不忍,想自己前一世,不也是有志不得施展,最終還被迫混了黑道成為社會的棄兒麼?

方才竇非所言,也不知曾今在多少個空對月的夜晚這樣寬慰自己,所以那番自己勸慰自己的話才來的那般自然。秦城忽然想到,這些人說起來其實真要比自己強上一些,因為他們便是到了極窘迫的境頭也不曾屈服於現實,而自己前一世,最終還是讓自己在生活中沉淪了。

想到這,秦城竟然心生慼慼然,於是正色道:“竇兄大可不必如此,這世道未必就有你想的那般難行,若不放手一試便就此放棄,豈不辜負了自己一身學識?”

“秦兄此言何意?”竇非聞言,不免納罕,當世的世道自己還能看錯嗎?大漢已經行了儒雅之學啊!

“竇兄,實不相瞞,對法家之學我神往已久,昔日商君之法度與耕戰體系,每每想起我也熱血沸騰!當今之世,外患匈奴,內患百越王國,若不想與匈奴滅國戰之後大漢民生凋敝,現行治國之學必須改變!”秦城卻很堅定,“漢承秦制雖然不假,但卻丟了秦制最根本的東西。今日與竇兄說這些,便是想與竇兄一道,為大漢立治國之學,弘商君治國之念!”

“秦兄此言,讓非心神往之!”竇非跪直身子,問道:“奈何陛下已立儒家之學為治國上學,百家之學如何還有施展的空間?”

“事在人為!想春秋戰國,諸侯無數,可曾有一國用儒家之理治國?”秦城侃侃而談,“沒有!這便已然說明了很多問題!今世,大漢外要徵匈奴,內要服四夷,其形勢豈比當年關中秦國稍好?儒家之學,可以登廟堂、可以教化百姓,卻不適合強國!而法家之法,上可強國,下可育黔首,這歷史早已證明,這便是真正的大道!不瞞竇兄,此前我已經就發家之學上疏過陛下,陛下非是一味棄之。趁現在儒家之學未大立,國有匈奴四夷之患,此時不興法學,何時興法學?”

“秦兄所言,非感佩之至!”竇非拱手行禮,已然忘了酒食,正色道:“既然秦城交心,非也不能掖著藏著。其實這些年以來非研究過陛下的治國之學,實則是外儒內法。奈何,如此長久以往不僅不能取兩者之長,補兩者之短,反而只會使得國法不法、儒不儒,實乃大患也!長此下去,國要法制卻只能人治,國要人治卻要藉助法制,最終法制只是對百姓,而對王公貴族卻是人治,百年之後,王公貴族驕奢,百姓生活日益困頓,國,必不能久!”

“所以當行商君之法!”秦城肯定道。

竇非卻輕輕搖了搖頭,眼中異彩連連,已然陷入了指點江山忘我的狀態,“商君之法乃是發家之大成,但並不能一味照搬於當下。君不見,昔日大秦,百姓只知種田、打仗,而不識文、樂等等。當今大漢之國一統天下,怎可不弘文、樂之事?是以今日之法,是商君之法,也非是商君之法!”

秦城聞言沉吟良久,最終哈哈一笑,向竇非舉樽道:“竇兄處江湖之遠,對國之現狀、未來之見卻遠甚於廟堂之臣,城佩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