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班衙役立刻喊起堂威:威武——
陳世美見狀,才憤憤走到一旁,冷笑道:“包大人,你說本宮殺妻滅子,根本就是子虛烏有。本宮堂堂當朝駙馬,有何理由做這等事情?”
包大人沉聲道:“那是因為秦香蓮是你的元配發妻,你高中狀元后,被召為駙馬,唯恐自己停妻再娶之事暴露人前,犯下欺君之罪,所以才想殺人滅口!”
陳世美聽言,冷笑更濃:“包大人,你莫要聽這名刁婦信口雌黃,秦香蓮在五年之前就已經被本宮休了,何來停妻再娶之事?”
金虔一聽,難掩興奮之色,心道:來了來了,重頭戲上場了!
只見包大人微眯雙眼,緩聲道:“你說五年前就已休了秦香蓮,可有休書為證?”
“自然有!”
“休書何在?”
陳世美抬眼看了看包大人,冷哼了幾聲道:“包大人,你自然以為本宮不會把休書帶在身上,又不會放本宮回府取來,想要屈打成招?可惜,本宮怎會如此愚鈍,自從本宮接到王丞相的邀函,就料到王丞相請本宮過府,必然要詢問秦香蓮一事,所以本宮早已將休書攜帶在身,包大人,你這個如意算盤可打錯了!”說罷,就將休書掏出,遞給了身側呈送證物的衙役。
金虔一旁險些將口中唾液盡數噴出:Oh My God,這個陳世美也有點聰明過頭了吧,硬生生放過一個逃命的機會,本來你要說自己沒帶來休書,回府取來,你一個堂堂駙馬,誰人敢攔,如今你卻親自將休書奉上,還自鳴得意,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想到這,金虔不禁抬頭向公案後方觀看,只見那包大人臉上毫無意外之色,似是早料到有此一幕。
金虔心思轉了幾轉,頓時瞭然:想那個王丞相,那麼一大把年紀還能擔任丞相之職,不是人精也是人瑞,這一點他怎麼可能想不到,八成是在那封邀函裡做了什麼手腳,讓陳世美把休書帶在身邊。老包——公孫竹子——嘖……想必這些早以料到!
包大人接過休書,展開察看了一陣,又向秦香蓮問道:“秦香蓮,駙馬說這張休書是五年前所寫,你可承認?”
秦香蓮頓時叩頭,高聲道:“大人,民婦冤枉!這張休書乃是兩日前於王丞相宅邸中,民婦被陳世美強行簽下。”
包大人一挑眉,又問陳世美:“陳世美,你做何解釋?”
陳世美哼哼幾聲冷笑:“包大人,那休書上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包大人不防自己看個清楚,休書上的日期到底是何時?”
包大人一瞪眼,喝道:“陳世美,這休書當真是五年前所寫?”
“自然是真!”
包大人按下怒氣,微微搖頭,道:“來人哪,傳‘四寶坊’掌櫃。”
“傳‘四寶坊’掌櫃——”傳喚聲又一聲聲遠開去。
不久,就見一個身形微胖,年紀五十歲上下,身著長衫的男人走進大堂,跪身道:“草民鄭文,叩見大人。”
陳世美面色疑惑萬分,上下打量了這個男人幾遍,腦中也無任何印象,不由將目光移向包拯,心道:包黑子,別以為你出怪招本宮就怕了你,本宮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就見包大人慢聲問道:“鄭文,本府問你,你以何為生?”
那鄭文恭恭敬敬道:“回大人,草民是‘四寶坊’的掌櫃,以賣文房四寶為生。”
“那你對墨可有研究?”
“回大人,那是草民餬口的本事。”
包大人點點頭,將手中的休書遞給差役,道:“那你看看,此張休書是由何種墨書寫?”
鄭文接過休書,仔細看了看,又放到鼻尖聞了聞,遞迴休書回道:“回大人,是漱金墨。”
“鄭文,你可辨仔細了,如若有錯,本府定不輕饒。”
那鄭文一聽,趕忙叩頭道:“大人,草民以此為生三十餘年,絕不可能辨錯!”
包大人接回休書,放在一旁,又問道:“鄭文,本府問你,這漱金墨是何時才有販賣?”
“回大人,這種墨材料罕見,製作工序複雜,直到去年市面上才有此墨售賣?”
“去年之前難道就無此墨?”
“回大人,絕不可能!”
包大人這才滿意點頭:“鄭文,你可以下去了。”
“謝大人!”鄭文一聽,趕緊叩謝,轉身離開。
包大人利豎煞眉,怒瞪虎目,高舉驚堂木,狠狠拍下,大聲喝道:“陳世美,你可還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