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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條簡訊幾個電話,一個月下來也沒見幾次面。中考前的最後一次見面,阿茵問起了他的零志願,聽聞答案之後若有所思再紙上畫了兩條線。

結果是兩個人都考上了零志願,然而阿茵卻沒有選擇和他填報一所高中,而是他所填報的高中附近的一所市重點。

京汜平第一次覺得阿茵不可捉摸。

之後阿茵的反應就跟如今一樣,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初三暑假的時候像所有劫後餘生的初三情侶一樣和京汜平出去玩,去廣場購物,去嘉年華玩海盜船,坐在最外面的一層,然後喊得特別響亮。

高中三年,不是沒有美好的回憶,也正是擁有了美好的回憶,才讓京汜平覺得這段時光顯得有些不可思議。如果阿茵的學校放學得早,她就發個簡訊到京汜平的手機上,然後跑到校門外的圍牆那邊,到了點兒京汜平就翹了晚自

習,翻牆出去一起吃飯。長此以往他幾乎是練就了翻牆輕、快的絕活,還從沒一次被抓。

只是高考前夕阿茵就斷了音訊,一開始只是發簡訊不回,打電話不接,到最後號碼就變成了空號,京汜平難得一次跑到阿茵的學校去,卻被告知阿茵已經休學。

這時候他才覺得,長達三年的交往像是一個報復。

也許阿茵早就知道了他彼時若即若離的遊戲,也異常清晰他的態度,然後策劃了這一場長達三年的報復。

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重逢,也更未想過有朝一日兩人還會有機會一起泛舟。

說起泛舟,後面必然跟著江上,然而泛舟也未必是要在江上,也可能是在這種不清澈不寬闊、狹長穿過小鎮的小河上,搖船的船伕一邊用竹竿搖船,一邊用著六酈的方言唱著粗獷的歌。京汜平來了六酈幾年也沒有聽慣那口音極重的六酈方言,好在莫莫一家亦是習慣了用普通話交流。

美人在旁也未必是在懷,尤其是這種捉摸不透的女人,她丫正對你笑著燦爛呢,你也會覺得後背發涼,就好比現在阿茵正對著他笑著燦爛,“你笑什麼啊?”

“笑你蠢。”

“”

好在京汜平認識了阿茵二十年,縱使她再怎麼性格多變,京汜平也是摸準了一條,什麼話都可以當做是浮雲,有些東西看著假未必是假,看著真也未必是真。就好像阿茵沒有想象中那麼單純,也沒想象中那麼複雜。

沿岸有些拍藝術照的地方——說是藝術照,其實不過是拍立得的一種,店面裡掛著幾十套古裝的衣服,往外面一套,撐把傘,搖一搖扇子,拍下來五元一張,你愛洗幾張是幾張,願意撒錢買個痛快的也有,遇上這樣的人店家自是不亦樂乎。只是旁人見那未必有幾分姿色的人在那擺騷弄姿,心裡未見是有多痛快。

上了岸,古鎮幾乎就是走到了盡頭,出口處已經不遠,此時阿茵和京汜平站在這條河上的最後一座橋上,這座橋不長也不寬,大概一輛車上來都會變得岌岌可危。只是這古鎮裡也沒有誰會開輛車進來,多數生活在這裡的人是推著個單車來來往往。

“其實來這裡之前我也挺忐忑的。”

“忐忑什麼?”

“怕這裡變得太多,我覺得漂亮的地方都沒了,然後回去就給我一種這裡已經不美了的印象。”阿茵依靠在橋上的石欄旁,語調變得輕鬆了一些,“不過雖然過去了那麼多年,這裡還是一樣美。”

古鎮的美,京汜平覺得這麼恍恍惚惚地逛

了一圈,也不過是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一些,那種美又是十分模糊的,不是那種流於表面的美,那種美,須有一定的契機才會完完整整地展現出來。

下了橋往前走,古鎮的出口處有個電影院,連售票口都積滿了灰,那龍飛鳳舞的大字上亦是落滿了灰,灰撲撲的窗上貼著多年之前的電影海報,這不是“與時俱進”的範例,只不過是停在了時間裡。

“怎麼回去?”走出小鎮的路上,京汜平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乘地鐵,你隨意。”

太過乾脆的語氣讓京汜平愣了一下,“不用我送你麼?”

“本來就是我拉你出來的,再讓你送我回去於情於理都不和。”阿茵說地幾乎是擲地有聲,“這種時候也不要大男子主義爆發了。”

“你是不毒舌不舒服斯基?”

“不是。”異常正經的語氣讓京汜平反而不知道如何回應,“不過其實今天本來就是讓你放鬆一下的,你開心就好了。”

這話讓京汜平有些出神,雖然走出古鎮的心情未必能有多輕鬆,但是和莫莫吵架帶來的不愉快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