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肉不便宜,許家也不是什麼大戶,雖然許德貴能掙錢,大房也貼補,可單單許家寶的束脩錢每年就是一大筆的出項,因此家裡過得還是很拮据,肉也難得吃上一回。
就是許家的金孫,許家寶也是不常吃肉的,那邵逸棠帶來的紅燒肉那可實打實的是一大盆子,眾人看著早就流口水了。
有了老二的話,許老孃看了一眼桌上的菜,伸手夾了一塊又肥又大的紅燒肉到許家寶碗裡才示意眾人吃飯。
“吃吧………”
桌上的飯菜除了邵逸棠帶來的紅燒肉,就是一盆雜麵麥糠的窩窩頭,一鍋見不著米的野菜粥,和一碗醬鹹菜。
吃飯的時候張金花是最不客氣的,一口一口肉吃的噴香,順帶的還要給估計禮儀的許柳柳夾,許家寶也有許老孃顧著,唯獨雲娘和許安沒朝肉盆子裡伸筷子,默默的趴著鹹菜和野菜粥。
雲娘礙於許老孃的眼神兒,沒有許老孃的同意她是不敢去夾肉的,許安則是習慣了在許家不朝肉菜伸筷子的,雖然嫁給邵逸棠過了兩天清閒日子,但長期被壓迫已經行成了條件反射,面對許老孃不自覺的就拘束了起來。
這幾天已經養成給自己媳婦餵食的邵逸棠喝了一口野菜粥,就夾了一筷子紅燒肉到許安碗裡,溫聲道
“安安,吃肉………”
“啪……”
筷子落在桌上的巨響成功讓眾人停止了吃飯的舉動,一桌子的人朝許老孃看了過去,那鐵青的像是要吃人的神情讓大家吞了吞口水。
邵逸棠夾肉的動作僵在原地,還不等他說話,就見許老孃對著許安就開始咆哮
“還有沒有規矩了,當老婆子我不存在是吧,餓死鬼投胎的,這幹活跑一邊,吃飯壘尖尖,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先前在院子裡被氣了一通的許老孃見邵逸棠給許安夾肉終於忍不住發飆了,咬牙切齒的就開始大罵,許安是個什麼東西,一個命賤的哥兒也想吃肉,還有這姓邵的簡直就不把她放在眼裡啊,在她家還敢給她臉色看,什麼玩意兒…………
“安哥兒,這才嫁出去幾天呢?就不懂規矩了,跟誰學的,去,給我把院子裡水……”
“啪……”
又是一聲兒摔筷子的聲音打斷了許老孃的話,眾人轉過頭就見邵逸棠一張俊臉黑了,握著筷子的拳頭明顯就是要和許老孃對著幹的節奏。
吞了吞口水,二房夫妻和兩姐弟,不約而同的放下筷子,屁股向後挪了挪,閉上嘴巴看戲了,敢和許老孃對著幹,姓邵的也是勇氣可嘉啊!
“姓邵的,你這是什麼意思?”許老孃看了看眾人,覺得面子上過不去;臉色沉了下來。
“老夫人,許安是我邵家的人,他有錯我自會處理,不勞您操心!”
媽的,不就是一塊兒肉嘛,不就是剛才在院子沒幫你挑水嘛,弄得跟犯了多大的死罪似得。
邵逸棠算是再次見識到了許老孃這偏心兒沒底線了,剛才那許家二房眾人吃肉怎麼沒見她說話,他給許安夾塊兒肉就給摔筷子給臉色,指桑罵槐的,真當他好欺負!
“老夫人我就這意思!”
“我呸……”許老孃一把推開椅子
“姓邵的,你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你一個外來的野漢子也敢給老孃臉色,老孃告訴你,這許家,是老孃說了算…………”
許老孃是個要面子的,邵逸棠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她,她心裡受不了了。
“婆婆,今天好好的日子你別生氣,這菜都涼了,還是吃飯吧……”雲娘硬著頭皮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生的好哥兒,招的好婿,老婆子我老了,這小輩的都敢騎到頭上來了,你個慫貨,老孃當初就不該讓你進門……”
許老孃調轉槍頭就開始朝雲娘開炮,她年紀雖然大了,可身子骨到是不錯,那嗓門兒也是一等一的響亮,罵的雲娘漲紅了臉,心中氣悶,可又不敢像邵逸棠一樣跟許老孃對著敢,否則明天她就得被許家給休了,這就是古代女人的悲哀………
“爛犢子的東西,黑了心肝兒,沒大沒小不懂規矩,當著老孃的面子裝窮給臉色,當初就得讓你們進了豬籠沉河去……”
許老孃今天被邵逸棠氣恨了,臉上丟了面子,現在自然要找回來,一張利嘴,語速堪比中央新聞主持人……
這鄉下悍婦的戰鬥力顯示不是邵逸棠一個大老爺們可以比擬的,更何況許老孃這悍婦中的戰鬥機。
本來還想說兩句的邵逸棠很有自知之明的閉上了嘴巴,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