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后似乎是遲疑了一會兒才說:“快請大長公主進來。過了一會兒,大長公主扶著一個小太監走了進來。我不由吃了一驚:數月不見,大長公主如今看起來竟然像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嫗,滿頭青絲變得雪白。眼神呆滯,昔日的神采已不復見,連給太后請安都要小太監攙扶。
我地眼中有些發酸,忙走上前去,扶大長公主坐下。
太后似乎也有些唏噓。低聲問道:“公主近來可好?”
大長公主半天沒有說話,只是茫然地看著太后。跟她一起來的那個小太監低聲說:“太后娘娘,如今大長公主耳朵有些背了,太后娘娘要大聲一些,大長公主才聽得見。”
太后仔細看了一眼大長公主,又提高了聲音問了一遍,大長公主才說:“託太后娘娘的洪福,臣妾還好。”
太后似乎有些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好。只是拉著大長公主的手。
大長公主突然跪了下來,可能是大長公主的身體太過虛弱,竟然趴在了地上:“太后娘娘,臣妾今日入宮是要請太后娘娘為臣妾做主。”
太后忙和我一起扶起大長公主:“公主有什麼話儘管說,不必如此。”
大長公主流下眼淚來,顫顫巍巍從衣袖中掏出手絹來拭淚,太后在一旁低聲勸慰。
過了一會兒,大長公主才說:“太后娘娘也知道臣妾和亡夫只有策兒一個孩子,只是策兒還沒來及娶妻生子,年紀輕輕就戰死沙場。蕭家地香火至此也就絕了。宗祠無主,因此臣妾想為策兒過繼一個兒子,也算蕭家香火有繼。”
太后沉吟不語,大長公主接著說:“臣妾昨日和蕭家族長商議過此事。族長的意思是策兒未娶而亡,於禮不應為其立後,想為亡夫立一繼子。但臣妾只有策兒一子,怎忍心策兒成為無人祭祀的孤魂野鬼?臣妾望太后娘娘開恩,準臣妾之請。”
太后半晌沒有說話,大長公主在一旁已是哽咽無語,太后嘆了一口氣,“哀家豈能不明白公主之心。只是此事於禮有違,然蕭家兩代為國盡忠,哀家就破一回例,準公主所請。”
大長公主忙跪下說:“臣妾謝太后娘娘恩典。”
大長公主又坐了一會兒,就告辭出宮去了,太后只是看著大長公主離去的背影發呆。
我輕喚了一聲“太后娘娘”。太后回過神來。低聲說:“你先退下去吧,哀家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我行了禮就退了出去。只是太后的態度太過奇怪了,太后似乎對大長公主很愧疚,太后為什麼會如此呢?
我回到自己房中,一直在思量太后的舉止,卻百思不得其解。崔連貴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奴才給三小姐請安。”
我嚇了一跳,卻笑著說:“崔總管客氣。”
“奴才奉萬歲爺的口諭,請三小姐過去。”
皇上這時候找我過去做什麼,我雖是滿腹疑團,但還是隨著崔連貴去了上書房。
到了上書房,就見皇上負手站在窗前。窗子半開著,暖風帶來了一陣草木的清香。可能是聽見了我地腳步聲,皇上轉過身來看著我微笑。
皇上穿了一件淡青色的長袍,很像儒雅的書生,讓人覺得很親切。我看著皇上也笑了,皇上遞給我一本奏摺,我開啟看時,卻是有御史上本參琊王交結邊關守將李伯和。奏摺裡說琊王巡邊之時與李伯和暗中往來,尤其與李伯和之子李光遠往來甚密。
我看過後,就把奏摺奉還給皇上。皇上笑著問我:“這件事表妹怎麼看?”
我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只是低下頭來。皇室之間的傾軋最過可怕,此時皇上究竟是什麼態度我還不知道。而且藩王交結邊將,這是大罪。如果此時貿然議論,只怕會帶來無窮禍患。
只聽皇上幽幽的說:“表妹又不相信朕了。”
我忙抬起頭來,剛要辯白,就見皇上正笑著看著我,我又低下頭來。
“表妹先回去吧,這本奏摺先留在朕這裡好了。”皇上的語氣聽不出喜怒,我行了禮就退了出來。
皇上叫我過去給我看這本奏摺到底是為了什麼呢?難道是皇上見琊王與我往來甚密,疑心我與琊王之間有勾結,所以故意試探我?可皇上一直讓我相信他,理應不會如此,我選擇相信皇上。
過了幾天陸續又有御史參奏琊王與李伯和暗中有勾結,圖謀不軌。我突然驚悟:這件事絕非偶然,看來是蓄謀已久,有人要對琊王下手了。
難道是皇上覺察到了琊王的野心,要藉此除去琊王,所以故意讓琊王去巡邊,給了琊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