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突然冒出一名白衣執事,手執瓦面金鐧,戒備地朝著二人走來,他神情剛正,煉氣五層的神識在何子舟身上來回掃動,韓小天悄悄按住有些慌亂的何子舟,上前拱手道:
“弟子二人確實是小須山上的,敢問師兄……小須山發生了何事啊?”
“來的正好!”那名執事一下變了臉色,跑上前來將兩人踹到在地,何子舟不敢反抗,倒是韓小天吱哇亂叫起來。
“哎呦!師兄這是做什麼啊!我……我們犯了什麼罪啊!啊!我的後背!輕點輕點!我……我不能呼吸了!”
,!
“閉嘴!”
白衣執事跪在兩人身上,用膝蓋死死壓住二人的脖子,他扯出腰間的繩索捆住手腕,掏出傳訊符傳信:
凌長老,我找到剩下的兩個叛徒了!
“啊?叛徒?這……這罪名何來之有啊?”
何子舟的一側臉被狠狠壓在地上,他只能歪著腦袋向上看去,傾斜的視角里緩緩走進一雙白玉鵝頂靴,何子舟脖子被壓的生疼,忽然感覺身體被一股力量掠走,接著撲騰一聲又被扔在鬧哄哄的人堆裡。
身上多出十幾道上下打量的神識,其中那道築基期的神識讓何子舟膽戰心驚不敢抬頭,他用餘光掃了眼周圍,小須山上所有凡人被圈在石磨下面,雙手皆如階下囚般牢牢捆住,姜老頭靠著妻兒把頭深深埋進草棵裡。
何子舟掃視一圈沒有發現孟司他們,倒是張鱗一臉不以為意跪在人群中。
何子舟悄悄挪到張鱗的身旁,夾著聲音問道:“張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怎麼知道。”張鱗的傷還沒有完全痊癒,他跪下時肚子上的刀疤像火一樣陣陣發疼,“我好端端地躺在屋子裡睡覺,就被這幫人揪了出來,好像老大他們犯了什麼事情。”
“不許交頭接耳!”白衣執事用手中的金鐧猛敲在何子舟兩人的後背,何子舟頓時眼前一陣眩暈,他猛烈咳嗽幾聲,耳邊突然安靜。
“駭人聽聞!簡直駭人聽聞!”那個穿著白靴的凌長老捻了捻手中的丹麻,憤怒地丟下捧著的玉圭,怒氣衝冠走上前來,築基期的修為壓制一切,“張鱗,韓小天,何子舟,給老夫滾出來!”
此時無人再敢發出半點聲音,張鱗皺著眉頭緩緩直起身子,何子舟驚恐地去尋找韓小天的身影,完了……完了,這點的三個名字正是小須山上拿著法決修仙的人,剛才就沒看見孟司高野他們,必然是丹麻的事情出了差錯,怎麼回事?怎麼會被發現?看不見高野的人影,難道他們帶著丹麻自己跑了,而留下何子舟幾個背鍋?
心裡像揣了兔子一樣上竄下跳,韓小天這時也瑟瑟的站了起來,何子舟回頭拼命地看向他想要詢問如何是好,他卻不經意地丟來一個不要慌亂的眼神,何子舟咬了咬牙,也只能跟著站起身子。
“好大的膽子!你們竟然……敢種丹麻!還妄想逃跑?若不是我兒路過小須山,還不知你們能鬧到什麼樣的地步!你們的同黨……那幾個低等畜生,更是十惡不赦難以啟齒!光天化日之下就殺害同門師兄,簡直天理難容……”
凌長老的這一段臭罵讓何子舟聽的心驚肉跳,殺害同門師兄?逃跑?他眼神掃到凌亂的靈田裡,馬嵩的屍體上蓋著平整的白布,紅色與綠色的藥草零落地點在上面,自己離開一上午的時間裡都發生了些什麼啊,孟司他們……是瘋了嗎?
“什麼丹麻……我不知道。”張鱗撇了撇嘴。
“我也不知道!”韓小天連忙附和,漲紅了臉解釋,“我和老大……不!是和孟司根本就合不來,孟司他們幾個一直偷偷摸摸的做些事情也從來不帶上我,我說他們怎麼一直揹著我們呢,原來是做了這些事!凌長老在上!您可要明察秋毫不能冤枉好人啊!”
“我……我也不知道此事。”何子舟內心慌亂,在最後也附和道。
“都不知道?”凌長老倒是冷笑了起來,“好好好,我當你們是塊犟嘴的滾刀肉,如今真是噁心我來了,王長老留下你們這些臭魚爛蝦,簡直丟他的臉面!我今天就替他清理門戶!”
“等等!凌長老可要三思啊!”韓小天輕輕咳了一下嗓子,“我素來聽聞凌長老是玄武門裡的第一司官,是個向來公正嚴明的大人物,凌長老如今加給我們這些罪行,可要講證據的啊!”
“我根本就不知道丹麻是個什麼東西,我在小須山一直堅持完成王長老的任務。”張鱗擺出難看的苦瓜臉,他突然想到什麼,轉頭對著韓小天與何子舟道,“你們不會真和孟司搞什麼丹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