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所有戒備,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冷汗早已溼透他的後背,他兩隻腿也像麵條一樣變得發軟。
剛才自己在拿全部的勇氣與孟司賭,他賭孟司一定看重這丹麻的產量問題,他甚至更進一步用了激將法,如果賭局失敗,何子舟的嗓子恐怕就在這群野蠻人手裡變成泡沫了。
,!
韓小天來到何子舟身邊,懟了他腰上一拳:
“你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硬氣了!都敢跟老大談條件了!”
“被他們逼的。”何子舟苦笑一聲,他也完全沒有想到剛才會有這麼大的膽量面對孟司,如果像以前,他早就低著頭順著孟司了。
“你之前是真的有考慮過什麼丹麻的生長環境這種事嗎?”韓小天搖著頭不敢相信,“有一說一,你剛才的那番話確實蠻具有說服力的。”
“我怎麼可能想過!我甚至都不敢想小須山會有這樣一個地方!那是我在一瞬間想出來的不讓我廢掉的唯一理由,我也只能順著說下去了!”
何子舟檢視一眼儲物袋中的尋天草,對著韓小天傳音:“你拿到丹藥了嗎?我們該去找張鱗了!”
“讓那小子被花豹叼走吧!如果不是他也不會有今天這些事!”韓小天大聲詛咒著張鱗,帶著丹藥的儲物袋在他腰間晃盪。
兩人順著原路返回到埋著張鱗的灌木叢,張鱗一見兩人歸來興奮地舉起手臂示意,韓小天又踢了一腳張鱗:“你還沒死呢!”
韓小天把何子舟手裡厚厚的尋天草碾碎成沫,一點一點地敷在張鱗的傷口上,又在藥草上方滴了兩大瓶藥液,張鱗渾身散發出難聞的藥草的苦香,何子舟想起自己剛來小須山的情景,也像面前的張鱗一樣成為了一個人形藥罐。
在給張鱗上藥時,何子舟突然想起,小須山上六個修仙者中,只有他一人不知道冷溪谷的秘密,雖然平日裡他也跟在孟司的屁股後面叫老大,但孟司好像並沒有想法與他再分一杯羹,也許是張鱗修為太低,又不上進的緣故吧,何子舟默默想著,也不知對張鱗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給張鱗上完藥後,張鱗發出舒適的哼聲,在草葉覆蓋下沉沉睡去,韓小天在地上貼了一張黃符,何子舟則拉著韓小天再次趕回小須山。
“韓小天,求你件事,幫我弄二十株丹麻來。”何子舟在木屋裡埋頭收拾著,對韓小天輕飄飄地說道。
“二十株?老大對冷溪谷裡每一株丹麻都當寶貝似的供著,你殺了我我也沒這膽子給你拿二十株啊!”韓小天像看瘋子一樣看何子舟。
“試驗怎麼能沒有材料?”何子舟拍了拍韓小天肩膀,“放心,這二十株的責任算在我頭上!”
韓小天搖著頭去往冷溪谷,何子舟帶著鋤頭奔向自己的靈田,兩畝廣闊的紫色土地上整齊的種著紅脈果,早春的微風吹過,田裡響起紅色的風聲。
等韓小天將裝著丹麻的儲物袋拋給何子舟時,何子舟忽然輕輕笑了起來,他在靈田中間徘徊,反覆比對著田裡受光照射最完美的區域,隨後將那裡的紅脈果連根除掉,小心翼翼地栽下十株丹麻。
“怎麼樣,看不出來吧?”
何子舟跳出靈田踮腳觀望,韓小天豎起大拇指直呼絕了,丹麻在同樣紅色的海洋中與紅脈果共同搖擺,莫不說在空中俯視,就是在靈田邊上不仔細觀察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何子舟又把剩下的丹麻栽在自己的屋裡牆角內,雖然木屋內沒有冷溪谷潮溼,但絕對和其一樣沒有陽光直射,忙完這些後何子舟擦了擦汗,韓小天還是有些不放心:
“我說……你有幾成的把握?”
何子舟沒有正面回答,他轉頭看向韓小天,眼神像屋外的陽光:“七天之後自會見分曉!”
時間匆匆流逝,在第七天上午,韓小天把靈田裡的十株丹麻小心捧到何子舟的屋裡,兩人緊張對視,皆不敢先拿出自己的那份,何子舟嚥了口唾沫,輕輕道:一起拿出來!
“一……二……三!”
二十株丹麻參差不齊地擺在地上,韓小天邊上的十株丹麻整整比何子舟邊上的高出一倍,就連莖杆也粗實的多,歡呼聲在木屋裡飛旋,韓小天高興地盯著何子舟:
“你小子還真是個種地的天才!”
:()修仙凌雲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