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中亞草原後,玄奘一行來到了眼下一座著名的城市——碎葉城。
碎葉城不大,城周只有六七里,但因為諸國商胡雜居,所以熙熙攘攘十分繁華熱鬧。
進入城中後,孟贏溪頻頻看見坐在家門口讀詩書的孩童,她忽然回憶起:李白就出生在碎葉城內的一個富商之家,在這裡一直生活到五歲。童年時,李白的父親還手把手的教他誦讀司馬相如的辭賦,讓其獲得了文學詩詞的最初積澱。
可以想象,一個五歲的、對周圍一切事物都十分好奇的孩子在離開碎葉城踏上前往中原的旅程中看到沿途瑰麗、壯闊、奇妙的會是怎樣的感受,也許正是幼年時的這次長途跋涉,深深刺激了李白的創作靈感,一代詩仙由此誕生窀。
孟贏溪思緒萬千,她心下感慨:“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個人的性格與出生成長的環境密切相關。李白之所以被稱為詩仙,是因為他生性狂放不羈,作品充滿了天馬行空的浪漫主義色彩,這一點與神秘、張揚、極具個性的西域風情極為神似。”
遐思中,遠處的街道忽然萌生躁動,緊接著,這份恐慌沿街四下瀰漫開來,似乎只有這幾個外來客混沌無知。
“發生什麼事了?大家都在逃命<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唐僧剛到碎葉城還沒來得及休整,城中忽然大亂起來,路人盡散,戶門緊閉,只剩下這支突兀在街道上的數人。
在震耳欲聾的聲音中,但見一支突厥騎兵出現在了他們面前!這次來得可不是馬賊強盜散兵遊勇,而是中亞草原上最強大的勢力,西突厥葉護可汗身邊最精銳的親衛騎兵!
如果說唐僧一行在龜茲國境上遇到的是一群飢不擇食的沙漠餓狼,那麼威風凜凜疾風暴雨般衝到碎葉城下的便是一群訓練有素的草原野狼。就在東-突厥內亂不止即將遭到大唐帝國致命一擊的時候,西突厥仍然憑藉這支強悍的騎兵橫掃中亞,稱霸草原。
冷兵器時代,不論多麼強大的遊牧民族,一個最基本的生存原理就是——逐水草而居,突厥可汗也不例外。
葉護可汗到哪裡,西突厥的重心就會跟著移動,而不是像中原王朝那樣有固定的都城。
特性使然,葉護可汗之所以會碰巧跟玄奘碰上,那是因為碎葉城地處中亞草原的最東面,這裡是其轄境內最早迎來春天的地方。
春天一到,冰雪消融、草木生長,餓了一個冬天的野獸們紛紛出來活動,正是狩獵的好去處。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面對葉護可汗強大的軍容,自有仙子壓陣的玄奘穩出一副沉著冷靜的姿態:一不慌亂,二很坦然。
歡信素來是高昌國與突厥的專線聯絡使者,馬背上這個威猛的男人他當然知道。歡信笑顏頓起,他非常慶幸自己的好,因為一旦錯失與葉護可汗“遭遇”的機會,與他擦肩而過,到那時再去尋找四處狩獵行蹤不定的葉護可汗,只怕會比登天還難。
笑容滿面的歡信悄然低聲道:“玄奘法師,此人便是突厥的首領——葉護可汗。”
當對方臨近後,歡信率先跪拜道:“可汗尊王吉祥萬福!”
“你是……”葉護可汗微微一愣,然後笑道:“哦……想起來了,閣下原來是高昌的歡信,你這信使不辱其姓,跑得倒挺歡快,才小半年沒見,又溜到碎葉城城了。歡信使,眼下是要去哪裡走訪呀?”
“回可汗尊王。”歡信再次行禮,“微臣這番出行乃是護送大唐的玄奘法師一程,我王特意交代,須看望過可汗尊上方可打道回府,今日可謂如願了。”
葉護可汗的目光隨即移動,注視著唐僧道:“哦,莫非你身旁的這位僧人就是從大唐遠道而來的玄奘法師?”
“可汗尊王吉祥萬福!”話至此,唐僧不再傻乎乎地站在一旁,當下須趕緊不失時機地表明身份才適宜,於是他速行僧禮道,“貧道正是玄奘。”
“哈哈哈哈……”葉護可汗仰天大笑,“本王得聞玄奘法師已久,不承想剛來碎葉城就遇上,真是天賜的好運氣。”
“可汗尊王,貧道受兄長之託,專程帶了敬品誠獻,還望笑納。”
既是消除了敵意,玄奘立刻親自從剩餘的禮品中挑選了最好的幾件獻上,他的此舉不求葉護可汗的幫助,但求其不要為難自己。
一路行來,麴文泰的二十四封信讓玄奘清楚地認識到了“背靠大山”的重要性與必要性,影響西行的因素除了地理環境以外,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與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