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且又最能喝酒,胡進勇笑道他們兩人拼過三次酒,均不分高下,這倒讓孟劍卿與晏福平都對那周師爺刮目相看了——胡進勇的酒量,早在講武堂時便已聞名。
至於那周師爺的來意,孟劍卿心中雪亮。他雖然只是一名校尉,但錦衣衛中人人皆知沈光禮對他的器重乃至於倚重,官場之中,自然訊息靈通,想必是浙江巡撫有什麼事情,要透過這周師爺與他搭上線,再走沈光禮的門路。否則,地方官向來對錦衣衛敬鬼神而遠之,絕少主動招惹;這周師爺也不會如此不識趣,硬要來湊他們這幫講武堂舊友的聚會。
軍中飲酒,苦無女樂助興,好在晏福平自有辦法,喚來兩名年少文秀的兵丁,一人斟酒佈菜,另一人頗解音律,帶得一枝短笛,低低地吹了幾首江浙小調,又換成洞簫,撿了一首舒緩的曲子慢慢吹來。
晏福平滿飲一碗,趁了酒興笑道:“喂,知不知道,講武堂十大惡人的最新排行榜已經出來?”
講武堂迄今為止已辦到第十期,歷屆畢業生,雖然散處天南海北,但是藉助日日更新的邸報與軍報,對彼此的近況,倒也並不隔膜,於是便有好事者排出個十大惡人榜來,年年更新,口耳相傳,軍中將士,多有所聞。周師爺耳目靈通,自然也是聽說過的,當下湊過來笑道:“今年倒出來得忒早啊!”
晏福平笑嘻嘻地看著孟劍卿:“孟兄去年排到第七,今年升到第三了。”
孟劍卿啞然失笑:“是嗎?恐怕我是借了這身服色的光了!”
錦衣衛今年連辦幾件大案,朝野之中,提起錦衣衛來,更是噤若寒蟬,也無怪乎孟劍卿的排名水漲船高了。
胡進勇搖頭道:“咱們自己人,就別謙虛太過了,有沒有錦衣衛這張老虎皮,與你又有何干系?老實說你今年排到第三,我都覺得那些出榜的傢伙還是眼力太差!”
孟劍卿笑而不答,心中卻突然一怔。
彷彿晴空中突然掠過一絲陰雲,他的心中,也突然掠過一絲陰影。
有什麼事情不太對勁嗎?
那周師爺緊接著問道:“能夠排在孟兄前面的,又是哪兩位?”
晏福平笑道:“第二是關西。那傢伙就會打打殺殺,本來連陪居榜末都沒資格,不料想一夜成名!”
孟劍卿“哦”了一聲:“你是說他巡邏時遇到蒙古人伏擊、兵刃盡失、徒手撕裂三人一馬那件事?”
自這一戰後,關西隱隱然已成了一尊人見人怕的凶神。
晏福平道:“可不正是?所以話又說回來,打打殺殺的本事練到高明處,也能成點氣候的。”他隨即又向孟劍卿笑道:“你猜今年的榜首是誰?”
孟劍卿懶得去和他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