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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眨眼就過去了兩年,每個孩子的面前都是一隻鐵籠子,籠子裡面,餓狼的眼睛發著幽幽的藍光。
那一次,二十一個孩子裡面只有十六個活了下來,無一例外的,都是傷痕累累。
……
“這一次,你們十個人當中,我只要五個。”浸滿了鮮血的練功場上,沒有人敢不全力以赴,只因,兩個人之中,依然只能活下來一個。
……
“抓刺客!”
傾盆的暴雨中,凌厲的刀氣從四面八方一起劈來,轉眼間又添了一道血口,擰身,揚鉤,飛濺的血雨中,他提著人頭殺出了重圍,代價是再添背部那幾乎致命的一刀。
……
迷迷糊糊中,從來不曾回憶過的一幕幕,一段段,都彷彿就在昨日般清晰地在眼前上演,畫面疊轉,就好像那種叫做“電影”的東西一樣,清晰無比,不管他願不願意、掙不掙扎,仍是強行地播放著,逼他面對,逼他重複……
不!他不要回想那些日子!他不能讓自己軟弱……
“幻城!幻城!幻城你怎麼啦?幻城你醒醒,醒醒啊!”重重的壓迫中,彷彿有人在焦急地呼喚著。
誰?誰在叫他?是小妹嗎?不,小妹只會叫他哥哥。哥哥……
“醫生,醫生快來啊,他燒的很厲害!”一隻柔軟的手覆上了額頭,帶來一股奇異的清涼,可正在他貪戀地想要更多時,那隻手卻已觸電似的離開。
不,不要走……
“我不走,我不走……醫生。醫生……”
好累啊!
意識繼續疲憊地昏沉,隱隱約約地。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一次大漠之旅,馬的血早已在三天之前喝完了,身上的傷口彷彿全在燃燒,底下的黃沙每一顆都灼燙地讓人起水泡……
這一次,他是真的要死了吧?可為什麼他的右手處始終都有一絲清涼,那是什麼?哪裡是甘露的源頭嗎?
“幻城,你一定要堅持下去,一定要挺過來……”
是誰在哭?滴在唇上的是她地眼淚嗎?為什麼這麼甘甜?是水!真的是水!他有救了,他不會死了!他要活著!他還沒找到小妹,他要活著!
……
“醫生。他怎麼樣了?”
半睡半醒間,倦怠地趴在床邊地蕭弄晴突然感覺身旁有什麼動靜,忙一個激靈地抬起頭來,正見一個醫生正帶著兩個護士在檢查昏迷的伏幻城。
“別急,等醫生先檢查完。”一隻手輕柔地覆上肩頭,一回眸,又是祁七里那溫暖的笑臉。
“不錯,燒已經徹底退下去了。如果不出意料的話,兩個小時內他應該就會醒來。”醫生取出溫度計看了看,隨手交給旁邊的護士,又探了探伏幻城的額頭,宣佈了一個好訊息。
“那是不是代表他終於渡過危險期了?”蕭弄晴頓時提起精神,目中充滿了期待之色,連身上的痠痛也覺得減輕了許多。
“應該是這樣,不過具體的還要看病人甦醒後的反應。”醫生微笑道。
“他一定會沒事的,我就說他一定會挺過來地。
”蕭弄晴開心地叫道,激動地看著祁七里。“七里,幻城他熬過來了,他終於熬過來了!”
“是啊,我就說他一定會沒事的。”祁七里扯了一個微笑。目光卻落在蕭弄晴那隻被伏幻城抓了一天兩夜的左手上。
等他醒了。就再也不用抓著蕭弄晴了。
“謝天謝地!我真的差點被他嚇死了!”想起伏幻城高燒時的那一段,蕭弄晴還心有餘悸。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早已被抓的淤青的手腕。
雖然因為伏幻城在昏迷中抓住她的手一直不放,她也只能在床邊陪了一天兩夜,就連WC也只能請護士幫忙在床邊偷偷地解決,簡直尷尬地要死。可是隻要伏幻城能醒過來,化險為夷,這一切就都是值得了,只是辛苦了祁七里了,這段時間,她在床邊陪了伏幻城多久,祁七里就在旁邊的凳子上陪了她多久,還照顧著她吃飯洗臉,讓她真的很不好意思。
“痛嗎?”醫生走後,祁七里輕觸了一下她的手腕。若不是蕭弄晴反對,他早就想把那隻魔爪拉下來了。這個瘋子,居然用這麼大的手勁,等弄晴自由後,一定要去好好地檢查一下。
“不痛。”蕭弄晴用手抓了幾下短髮,毫不在乎地搖頭道,沒想到隨著她的動作,肚子突然發出一陣響亮的咕嚕聲,臉頓時一紅。
“我去買早飯,你想吃什麼?
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