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朗挑挑眉,那夜眾人在密林裡找到他們時他還一副驚惶的模樣,揹著文夕臉色都變了,一直不停歇的跟著回了寺裡,直到太醫說沒有生命之憂才回去換了衣裳,然後又一路跟著回了宮。不過目前看來,倒是生疏了些。也許
“哥哥,賢妃”
“沒事了,倒是夕兒,嚇壞了為兄。”
文夕抿抿唇眼眶有些紅,到底還是因為她的無知,害了這麼多人跟著忙活記掛。
“我不該跑回去的。”
“夕兒是想幫為兄。”
“哥哥很危險嗎?”
趙朗知她說的是朝中事,搖搖頭道:“沒有,只是意外。”
文夕抬手摸摸趙朗滿是胡茬子的下巴,笑了笑道:“哥哥去睡呀,我會照顧自己,且還有云香常樂他們。”
趙朗嘆口氣,捧著她的手遮住眼睛,默了半天才輕聲道:“夕兒,對不起。”
她喜歡魏恆,他知道魏恆不是她的良人,可存了私心,還是沒有阻止反而促成這段不幸的婚姻。就如這次,他知道會有危險,照舊招了她過來。若是出事不敢想。
“哥哥!”文夕食指動了動,摳摳他的額頭道:“哥哥,你鬍子幾天沒颳了?”
“唉,你睡了一天一夜而已。”
“說這話顯得哥不疼我。”文夕扁扁嘴,奇怪的又看了看他的下巴,“長這麼快呀,是不是緊張的時候鬍子就長的特別快?”
趙朗勾唇笑,“也許。”
“哥哥去歇息呀。”文夕打了個哈欠,“我也再睡會兒。”
趙朗揉揉她的頭髮,想著還沒處理的國事,嘆口氣吩咐雲香好生照看,起身出去了。
趙朗的身影一消失雲秀就撲到了床前,哭著道:“主子嚇死我了。”
雲香眼眶微紅,“主子要休息嗎?”
“不了,睡的渾身疼。”
雲秀看看她薄毯蓋著的背,扁扁嘴道:“不疼才怪呢,都黑紫了。”
文夕想起熟透了的桑葚,眉頭皺了皺。常樂一直站在旁邊沒說話,見她皺眉忙道:“主子哪兒疼?”
說起疼,還真疼。文夕瞄一眼常樂道:“你先去外間。”
常樂想了下,規規矩矩的出去了。文夕呲呲牙,“幫我翻翻身,壓的胸疼。”
雲秀抿抿唇,似是想笑又似想哭,但還是和雲香一起小心的幫她側過了身。
背上塗了藥油,前面也只鬆鬆的掛了個片肚兜狀的布遮著,文夕看看被壓得紅熱的兩團,心疼的嘖嘖嘴。
雲秀黑了臉,撅著嘴道:“主子怎麼不心疼心疼您那背?都淤血成那樣了!”
文夕果真就做了憂心狀,“哪樣了?”
雲香忙安慰道:“不是很嚴重,大夫說能消的。”
“主子,宋大人在這裡守了老半天呢。”雲秀瞪大眼睛看著文夕繼續道:“宋大人人真好,一路跟著主子回的京。”
“那是跟著皇兄。”文夕糾正。
雲秀扁嘴得意的一笑,“可不是那樣的,宋大人是緊張主子呢。”
“宋大人長的多好啊,京裡多少人家的小姐都想進宋府做宋夫人呢。”
“雲秀也想?”文夕反問。
雲秀紅了臉,“主子淨拿奴才開玩笑,人家不過是說宋大人著緊主子。”
雲秀想了下道:“聽常樂說,宋大人抱著主子一直在跑,迎上他們時第一句話就是‘快些,別誤了事’。”
“嘁,自然是別誤了正事。”文夕嘴裡這麼說著,心裡還是沒來由的甜了甜。文夕想起墜崖那一瞬他毫不猶豫撲過去的身影,想起他一直緊握著她的手,嘴角忍不住就勾了起來。
她這算不算被愛情輕輕的撞了一下腰?
文夕好的很快,兩三日就下地來回跑了。只是每天都有人過來給她推拿搓背,藥酒點著了,冒著藍色的火苗,然後那大嬸就伸手進去,蘸著熱酒擦她的背,手勁兒不小,每次下來她都咬著牙疼出滿頭的汗。
宋軒她沒有再見到,宋佳她也沒有再見到,長儀宮突然間就安靜了許多。冬煙偶爾會過來坐坐,聽說賢妃傷了骨頭,胳膊還是不能抬起來。等文夕走出長儀宮,已經是五日後了。
文夕想了下,還是去了趟賢妃那裡。她們似乎關係一直也不怎麼好,賢妃身邊的婢女看見文夕愣了愣,這才想起行禮請她們進去。
賢妃躺在軟椅上神態嬌柔,見文夕進來支起身子要行禮,文夕快步過去摁著她另一側的肩道:“快躺著,無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