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戲法。”
他細膩地拭擦著長生劍,撿了個空擋看我一眼,笑道:“你說的對,我根本不懂什麼戲法,也從沒瞧過什麼戲法。你要是有些斤兩,不如變幾個讓我瞧瞧?”
這種事情我一向慷慨,旋即在他眼皮底下變了三個戲法,前兩個他默不作聲,第三個戲法時我取了他的劍穗來助場,活生生將它變沒了,也沒有還給他的打算,於是他毫不客氣的說:“把你的腰帶解開。”
“咳咳!”這時門框邊上就傳來了幾下暗沉的咳嗽,我三哥容澤陰森森站在門檻外頭,我當即打了個哆嗦,劍穗就從腰帶裡掉了下來。
我想我這位不靠譜的哥哥定是誤會了,且是場關乎風月的誤會。我尷尬地笑了兩聲:“趕巧呀,三哥也在蓬萊?怎麼沒見曲靈嫂嫂?”
雖說容澤是我三哥,我也不好框別人說他是個文質彬彬的正人君子。別看他穿著莊重的裝束,還擺了副莊重的樣子,他可是第一個帶我逛窯子的容家小三爺,我第一次打人也是受了他的慫恿。最叫人記憶猶新的是,我十二歲那年,他騙我鬥蛐蛐下注,框走了我一個月的零花錢!
容澤負手信步而來,坐下的時候嘖了一下,搖頭道:“宮月賢弟,愚兄雖不曉得你眼光受了什麼損傷居然看上我家八妹,但在做寬衣解帶等諸如此類的事情之前,最好還是走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程式。畢竟她雖然性情不像個姑娘,到底長得還算個姑娘……”他拍了下腦子又改口道,“你們一人一妖的也不成體統呀,這事著實難辦……”
容澤陷入苦悶中,殊不知我已咬牙切齒多時。宮月回以溫和一笑,他說:“容澤兄,小弟雖不知什麼驢敢踢你的腦子,但你若覺得難辦的話,還是不用辦了。”
第五十九章 幻影道別
容澤此番是代容家接下蓬萊的喜帖,賀一賀青冢仙君與紫檀仙子的大喜。他一聽說書仙老人派了徒弟來討酒,就估摸著會是我們,於是問了桑葵住址,一路腹熱心煎啪啪地趕過來,結果跨門檻的時候聽到了這麼一句讓人想入非非的話。
我跟他澄清:“三哥你這麼花心,小妹我再不專情些怎麼對得起咱們容家的十八代祖宗?我跟宮沿鐵板釘釘的娃娃親,十個巴掌都拆不散。”
宮月埋頭喝茶,容澤理虧乾笑了一陣,轉話問我:“十九呢?怎麼不見他抱蠶絲琴的影子?”
我跟宮月對望了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容澤提起茶壺自酌了一杯,咕咕下肚,長長嘆氣:“容八你不會想喝青冢仙君的喜酒,所以讓十九一個人去找魂魄了吧?你能再沒有人性一點嗎?忒不像話,難怪他不叫你師姐。”
我愕然,苦悶道:“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十九他……”
“你就知道欺負十九,為了一碗陽春麵讓七歲的十九師弟城東城西的跑,我記得這是個十七歲的姑娘做的事情。”
“那時我……”
“也不知是哪個姑娘沒帶銀子就出門,看上一幅山河行舟圖二話沒說搶了回家,讓牙都沒換齊的十九師弟背了黑鍋。”
“那時候……”
容澤一拍腦門:“哎呀,時候不早了,待明晚開宴後我再好好同你清算清算,為兄先告辭了,不必送。”容澤這廝雷厲風行,說走就走,帶著滿身風火。
我正鬱悶中,宮月卻發出傷耳的憋笑聲,我沒好氣的瞪他:“你笑什麼?”
他說:“沒什麼,只是猜測,這肯定是他人生中最卑躬屈膝的八年,卻是漫長歲月裡難得的快樂。”
我說:“看不懂你了,成天說些沒頭沒尾的話。”
他微微偏唇道:“你又何時看懂過我了呢?”
“等我有空就來研究你,早晚把你研究得通透。”我小聲咀嚼著,又捧過腮幫問他:“敢不敢聽我講一個大膽的提議?”
他也支了下巴靠過來,謙和一笑:“不外乎擅闖鎮妖海底,從你腦袋裡出來的法子,我還是不聽了。”
我一拍桌子跳起來,一口氣溜溜說完:“青冢仙君大婚昭夜為人師表必然出席婚宴受徒弟的拜禮鎮妖海底的守衛也就鬆懈我們進入海底也就輕而易舉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機會。”
宮月誠懇點頭:“婚宴是個契機,進去倒是容易,但你怎麼不想想我們該怎麼出來呢?”
我說:“如果把安然仙姑故事裡的那隻九尾妖狐喚醒呢?能有幾成勝算?”
宮月用他的指骨當頭給了我三顆暴慄,他說:“趕緊醒醒腦,歪念頭也是你能動的嗎?放九尾妖狐出世是想讓生靈塗炭,繼而讓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