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姚秋粟嘀咕道,“姐,娘說不讓衣服在外面過夜,我還以為是有灰塵之類的髒東西。原來髒東西指的是‘鬼’啊!”
姚夏穗使勁兒擰衣服,嘩啦啦……水分還不少,“娘說的沒錯,認真來說,晚上露水重,衣服吸收了,潮乎乎的,就有寒氣,人體吸收寒氣容易著涼,再說夏天如果有小蟲子落在上面,不注意穿了可是要被咬著的。”
“總之,老話也是有道理的。”姚夏穗把擰乾的衣服遞給自家老孃,她指指腦袋道,“關鍵是這裡不能空空。”
“哎……這話說的對。”姚長青揉揉姚夏穗地腦袋道。
在大娘她們晾衣服時,姚長海正在屋內雙手麻溜地給妮兒換尿布呢,對母女倆噓寒問暖了一陣,掖好被子,才提著尿布,轉身出了房間。
姚長海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大嫂……呃……”
大娘一看他的樣子,就明瞭,“行了,放下吧!俺會洗的,保證晚上你家妮兒有得用。”
“那麻煩大嫂了,對了,用肥皂洗。”姚長海叮囑道。
“知道了,不會淹著你家妮兒的。”大娘好笑地搖頭道。
“呵呵……那我進去了。”姚長海挑開簾子進了東里間,坐在姚爺爺身後助戰。
“長海,你的那一份兒放著呢!一會兒自己拿走。”姚奶奶看見他進來,指指炕尾。
姚長海掃了一眼,別的沒什麼異議,“娘,這香皂你們留下一塊兒吧!”
“那是親家母給你媳婦兒的。”姚奶奶說道。
姚長海見狀也不說,直接留下就成,就不費口舌了。
晾好衣服後,尿布洗好後,女人們進了屋內,“大嫂,快坐進來,暖和,暖和。”姚長青招手道。
“嘖嘖……小姑子,眼裡只有大嫂耶!”三大娘酸溜溜地說道。
姚長青輕笑搖頭,“三嫂,坐吧!”搬來小板凳,把她摁在了上面。
“小姑子,搬的凳子,坐著就是不一樣。”三大娘還特意挪挪屁股,眉飛色舞道。
大娘和姚長青還有進來的姐妹倆笑作一團。
“嘖嘖……咱家小五可真是細心,還怕娃兒淹著了。”三大娘砸吧著嘴說道。
“這是有經驗了唄!大的帶小的,誰讓咱家孩子多呢!”姚長青笑道。
“這小孩子要是被淹著了,那可真是受罪哦!看著都心疼。”大娘說道。
“當孃的不講究,大腿根部,屁股蛋紅紅的,爛了,還淌著水……”姚長青一臉地心疼道。“跟著這樣的娘,可真是受罪哦!”
“窮講究,孩子不照樣養大的。”三大娘撇嘴道,她傾身上前小聲道,“依俺看那,他小嬸就是矯情。”
“他小嬸,這麼大的人了,還嬌滴滴的叫親家母媽媽……”三大娘學得惟妙惟肖的。“叫娘或者媽不行啊!”
“不會啊!俺覺得挺好的。”大娘實在地說道。“城裡的小孩不都媽媽、媽媽的叫嘛!”
“大嫂,你也說小孩兒啦!”三大娘嚷道。
“在親家這個年紀還能聽到媽媽二字,是多麼的幸福。”姚長青挑眉道,“結婚後突然叫媽或者母親,顯得多麼的生疏啊!”
“反正俺是學不來。”三大娘搖頭道。
“學得來,就不是三嫂你了。”姚長青笑道。
“多孩子氣啊!”三大娘撇嘴道。
“有孃的孩子,才有孩子氣的權利。”大娘中肯地說道。
“咱們是沒人疼的。”三大娘看著大娘感慨道,兩人是同病相憐。
“沒人疼啊!我疼大嫂、三嫂唄。”姚長青挑眉賊兮兮地笑道。
“打住,別想使壞。”大娘趕緊說道。
“唉……被看穿了!”姚長青一臉遺憾地說道,話鋒一轉道,“以前條件不允許,能養活孩子就不錯了。就像是以前咱們一年都不洗個澡,現在嗎?知道乾淨的好處,誰還想髒著啊!”姚長青伸手摸著她的臉頰調笑道,“三嫂,你這臉蛋兒和滑溜著呢!”
“去!沒大沒小,連你嫂子都打趣。”三大娘羞赧地一笑,順著她的話道,“你們還別說,這幾分錢的蛤蜊油,還真管用。不然這冬天,臉、手,皸裂的像那發麵窩窩。”
姚長青松了口氣,總算把兩位嫂子從媽媽的話題給拉出來……
蛤蜊油?什麼東東?
妮兒找啊找的,在連幼梅的炕頭櫃上,看到了少的可憐的護膚品。貝殼狀的,一下子勾起了她的回憶,她小時候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