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過年期間打電報的也不少,不能回家,花上一兩毛錢,給家裡拜個年,報個平安,圖個快!
“好。”劉淑英退出了房間,進了西里間,盤膝坐在炕上,把上了一半的鞋繼續做下去。
看著手裡的虎頭鞋,想著外孫女穿上的模樣,這嘴角的笑意就下不來。
“妮兒她姥爺啊!咱家幼梅也當媽媽了,你在那邊還好嗎?不知道還記得俺們嗎?”
憶起往事,這臉上流露出甜蜜幸福的笑容,即使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殘酷的戰爭中,也有著片刻的值得回味的溫情。
小院裡安靜了下來,只有簌簌的下雪聲和麻繩摩擦著鞋底、鞋幫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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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姚長海離開了劉家,蹬著腳踏車先去了十里村,他可是時刻的記著生產隊買牛的事兒。
一進十里村,冷冷清清的,原來人都擠到了牛棚了,即使下著雪,也擋不住大夥的熱情。
都來看西洋景兒了!
姚長海拉著一個村民道,“你們大隊長呢!”
“在牛棚呢!”憨實的漢子老實地說道。
姚長海看這裡三層、外三層的架勢,饒是他身強體壯的也擠不進去啊!
加上其中不乏大姑娘、小媳婦兒還有熱情的孩子,擠著別人了可不好。
實在沒辦法,姚長海展開獅子吼的功夫,“殷大隊、殷大隊!殷二狗!”那嗓門亮的一嗓子就把人給鎮住了。
如果說姚灣村大多數人姓姚,那麼十里村多數人就姓殷。
“誰叫俺呢!誰敢叫俺的小名。”一個糙老爺們兒,聲如洪鐘的喊道,這吼功可是絲毫不弱於姚長海。
“是我!”姚長海說道,在人群中的他鶴立雞群的站著,讓站在牛棚裡的殷二狗一眼就看見。
殷二狗朝社員交代一下,撥開人群就走了過來,“你小子,得了信兒,這麼早就來了。回孃家的人還沒回來呢!”一拳打在姚長海的肩頭,“我還沒恭喜你呢,當爹了。”
兩人走了幾步路,到了打麥場,冬日裡打麥場一片空曠,蕭瑟的很,只留有青石碾子孤零零的矗立在場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