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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相伯仲,精明能幹而有野心,都是武則天一般的人物,夠她慢慢動腦子想辦法應付了。鬱卒之餘,她更苦惱的便是,一入北夷的疆界,天氣驟變,甚是寒冷,她素來畏寒,如今便更覺得無法抑制的冷,就連呼吸也不怎麼順暢,想是有些冷空氣過敏,不知不覺,便又懷念起了蕭胤溫暖的懷抱。

驀嫣如今做丫鬟打扮,髮絲在頭上挽作疊髻,繫著兩根粉白的帶子,仍舊帶著人皮面具,看上越發像個平平無奇的丫頭,絲毫也不引人注意。為了安全起見,她和蓮生同乘一輛馬車。雖然某一個閃神的瞬間,驀嫣會覺得蓮生很像蕭胤,可是,蕭胤臉上永遠帶著笑,蓮生這個撲克臉卻可以一整天沒笑容沒話說,把這贗品看得久了,也漸漸覺得有點作胃了。

在北夷騎兵的引領之下,他們大約行進了四五天,終於到達了位於北夷都城崬丹的攝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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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攝政王府並不比衛王府大,雖然仍舊是亭臺樓閣的老套路,卻頗有異族風味。驀嫣同蓮生一起跟在向晚楓的後頭,穿過奇形怪狀的迴廊,被人引領著一路到了議事廳。

到了議事廳,攝政王世子毀木嵩還沒到,驀嫣倒是眼尖地發現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那人,竟然是白衣翩翩的葉楚甚。

“葉楚甚?!”沒了蕭胤的庇護,驀嫣一路上都被向晚楓當丫頭一般,使喚來使喚去,端茶遞水洗衣疊被,很吃了些悶虧,如今見到葉楚甚,自然是高興得緊,一時忘形,提起裙襬便奔了上去。

她揚起被凜冽的風颳得粉撲撲的臉,不自覺地抓住葉楚甚的手臂,望向他的臉上帶著喜不自勝的驚訝:“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來這裡,自然是做生意的。”葉楚甚薄唇微揚,露出和善的笑,神態輕鬆和煦,在看到她如今行動自如的雙腿時,眉梢微微挑起,黑眸之中,並著詫異閃過一絲喜悅:“嫣嫣,你的腿——”他頓了頓,深邃的黑眸一眨也不眨的望著她,瞳眸轉為深黯,眸光深處更掠過些許火苗:“看來,不負我一番苦心準備。”

看著這兩人如此親暱熱絡,向晚楓狀似不屑地輕輕哼了一聲,俊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覓了張椅子坐下:“楚甚,你可不要高興得太早。”他總是有本事把風涼話也說得頗有刻薄味,極漂亮的俊臉沒有表情,只有濃冽的眸光暗含著別樣的情緒:“你的嫣嫣心裡,說不定真正感激的是別人,不是你。”

如此具有針對性的言語一入耳,原本就怨氣聚積的驀嫣終於炸毛了!

“向晚楓,我哪裡得罪你了,你非得要時時挑撥離間,字字夾槍帶棒?前兩天是我大人大量,不和你這心胸狹窄的人計較,現在,麻煩你說話的時候留點口德!”驀嫣轉過頭,直呼其名,伸出食指,對著那張怎麼看怎麼漂亮卻只讓她咬牙切齒地俊臉,恨不得戳上去,晶亮的眸子幾乎要噴出火來:“我不感激葉楚甚,難道要感激你麼?說什麼不肯醫治女人,我看,是你醫術不濟吧,害怕治死了人壞了你神醫的名聲吧?!眼高手低,沽名釣譽!”

“嫣嫣。”葉楚甚有點無奈地看著總是針鋒相對的驀嫣和向晚楓,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只得拍了拍驀嫣的肩,示意她收斂一些:“得饒人處且饒人。”

向晚楓看著驀嫣活似被激怒的鬥雞一般擺出戰鬥的姿態,嘴角的冷笑弧度更深了。“果然和他是一丘之貉。”他垂下頭,掩住眼眸中一閃而逝的光芒,意有所指:“感恩圖報沒學到,過河拆橋倒是來得快。”

“是又怎麼樣?”驀嫣見他垂下頭,莫名地有些得意了起來,仗恃著葉楚甚撐腰,便開始囂張了起來:“瘋瘋,現在我有靠山了,就算我過河拆橋知恩不報,你又能奈我何?”

“原來,我不過才離開幾天,驀驀你就有了新的靠山了。”在某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傳來了很熟悉的聲音,音量並不大,卻很有分量,一如既往的於低沉中含著笑意,一如既往的靜水深流,藏而不露:“甚好甚好,那我就做個順水人情,將你送給葉公子好了。”

驀嫣被那並不大的聲音震得說不出話,轉身望向那發聲的角落,竟意外地看見了一個口口聲聲說不會出現在這裡的人。

那人坐在角落裡,神色泰然,一身樸素的白底藍繡儒衫,腰間僅繫著一塊白玉玦,身形高而徐引,一眼看上去便讓人覺著爽朗清舉,軒昂之氣於他的舉止投足間不經意地溢位來,在她心底撩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