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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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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頭開路的聶雲瀚率領驍騎營的精兵,已經在離京師不到一百里的地方安營駐紮,只等著驀嫣和蕭胤前來會合了,只不過,不知從哪裡得來了風聲,這一晚,竟是來了一位出乎意料的訪客。

此人,正是殷賽雪的兄長殷破白!

早前,蕭胤離開京師之前,殷太后、國丈以及殷家的爪牙均已禁錮的禁錮,關押的關押,惟獨殷破白不知所蹤。而今,他竟然全然沒有喪家之犬的灰頭土臉,相反,卻還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不怕死地公然來見聶雲瀚。

就在聶雲瀚尋思要不要殺了他洩憤之時,他竟然還裝模作樣地衝著聶雲瀚行了個禮,滿臉笑意:“聶將軍,久仰大名。”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聶雲瀚是個甚識時務的料子,立刻便也回以應有的禮儀。“殷侍郎,你隸屬工部,我隸屬青州衛王府,今日,你私下來見我,似乎不太合適吧?”知道殷破白此次前來絕沒有什麼好事,他索性也就開門見山的直接詢問,似乎是懶得與其拐彎抹角多說廢話。

“和明人自然不說暗話。”殷破白緩緩靠近聶雲瀚,笑得極為詭異,目光中滿是陰謀的味道:“我今日前來,是希望聶將軍——”在聶雲瀚耳邊,他嘀嘀咕咕,細細訴說著,承諾著。

“哦?!”聽完之後,聶雲瀚雙眸一亮,懶洋洋地輕笑著坐了下來,這才揚起眉:“江山同享,平起平坐?真的有這樣的好事?”

棋高一著

順著大運河一路往北,最終,驀嫣帶著蕭胤的“棺槨”與聶雲瀚在離京師不到百里之處會合。

聶雲瀚帶著五萬兵馬,隨著驀嫣一起護送蕭胤的“棺槨”回京師,一路上似乎風平浪靜,沒有任何不妥,可是,那平靜中卻處處都透著詭譎與陰謀。

回到京師,驀嫣隨同蕭胤的棺槨入了宮,而五萬大軍則是大部分駐紮在城外,僅有聶雲瀚帶著五百精兵一同入城。而向晚楓蓮生等人自是不能隨之入宮的,便就留在親王府等訊息。

入宮之後,按照規矩,帝王喪葬不僅“七日而殯,七月而葬”, 還要在几筵殿舉行九虞禮,由嗣皇帝著喪服躬親行禮。此時,蕭胤的“遺詔“已是公開,驀嫣雖然身為皇位的繼承人,可身份到底是衛王之女,是蕭胤的堂妹,與蕭胤雖無夫妻之名,卻是有人盡皆知的夫妻之實,為蕭胤這個不知該說是堂兄還是夫君的男人辦喪事,多少有點不對味,但,鑑於她是蕭氏皇族唯一的繼承人,即便不合規矩也都無人異議了。

只不過,接踵而來的“安慈仙妃”宮殉一事卻是終於釀成了禍端。

在慈雲庵帶髮修行的“安慈仙妃”殷賽雪本是蕭胤的皇后,雖然被貶,但到底身份不同,而蕭胤在位六年,未曾冊立過妃嬪,喪葬竟然無合適的殉葬之人,實在是頗為寒酸。思來想去,驀嫣覺得還是將這“安慈仙妃”給殉葬了最好,所以,便親自與聶雲瀚帶人前往慈雲庵。

因著早前在養心殿裡惡意命內侍打過驀嫣的板子,殷賽雪一見到驀嫣便變了臉色,料定她是來落井下石的。後來又聽司禮監的提督太監宣讀了御旨,賜了毒酒和白綾,要讓她為孝睿皇帝宮殉,便立刻雞貓子鬼叫地嚎罵起來,痛斥驀嫣為報私仇不得好死云云!

驀嫣冷笑一聲,只是拂了拂袖子上的金線刺繡,並不理會殷賽雪的嚎罵,只是面無表情地吩咐兩個身強力壯的內侍上前,將她牢牢架住,打算直接將那毒酒灌進她的嘴裡,再以白綾繞頸,將其活活勒死,以示雙重保險,爾後再拖走入殮。

“住手!”一聲呵斥突然驚響,只見那酷愛紫衣華服的殷破白竟是帶著人馬大喇喇地入了慈雲庵的大堂,與驀嫣兩相對峙。此時此刻,他雙眼迸射出難以抑制的怒意,搗著胸口,咬牙切齒地盯著驀嫣,那張原本俊俏的臉龐已是扭曲,眼睛裡只差沒有噴出火來:“誰敢動我妹子一根汗毛,今日,我便要人頭落地!”

瞥見救星駕到,殷賽雪頓時有些得意了起來,嘴裡的嚎罵緩了下來,甚為挑釁地瞪著驀嫣。

“殷破白,你好大的膽子!”驀嫣還沒說話,聶雲瀚倒是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地叱問開來:“帝王駕崩,后妃殉葬,此乃天經地義,你可知,你如今出言阻止,罪同謀逆,只要郡主一聲令下,我便可將你立即斬殺!?”

“謀逆?”殷破白一聲嗤笑,眼角攙雜了冷嘲熱諷,自唇邊勾起一抹笑意,語氣卻是與臉色毫不搭調的冷:“真正想要謀逆的,恐怕是昭和郡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