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是看都不會看上一眼。可如今的他卻像是在細細品嚐一道絕世美味的大餐,吃得很慢、很香,而且小心翼翼的,就連一點餅乾屑都落下。到了最後,他甚至將整隻手掌都tian了個遍,這才意猶未盡的咂巴砸巴嘴,靠在牆上閉著眼睛靜靜的養神。
其實他並不稀罕餅乾。他的空間袋裡裝滿了各式各樣的食物和飲用水,都是他在路上收羅甚至是搶來的。可他卻並沒有因此就大發善心,將其分給其他人,甚至就連自己吃都很剋制。作為一個從實驗場裡僥倖出來的龍語者,他顯然比周圍其他逃難的人更懂得如何生存。末日裡,缺乏規劃和心腸軟的人往往都活不下去,雖然現在還談不上末日,但對於他來說也相差不遠了。
曾饒洪覺得自己很幸運。當他所在的城市突然遭到狼星人的襲擊時,他就知道城市的陷落已經難以避免。因此,幾乎從剛開始他就已經作好了逃跑的準備。而機會也只青睞有準備的人,他的上司和戰友幾乎全軍覆沒,只有他幸運的逃了出來,一路奔波到了這裡。
越是危險的時候,人自私的劣根性就越是顯現得徹底。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比較收斂,畢竟他也不清楚聯邦政府和軍政部的大軍什麼時候能夠來將這些異星人消滅趕走,重新恢復社會的正常秩序。可眼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城市在狼星人猛烈的攻擊下陷落,一批又一批龍語者戰死,他漸漸對政府失去了信心,內心的道德觀念也漸漸失衡。為了逃命,他不惜將乞求他庇護的民眾丟給狼星人;為了食物,他不惜殘忍的殺死不相干的人。為了排解內心的恐懼和無助,他甚至姦殺了一位尚未成年的幼女……
道德已經淪陷,秩序已經崩塌。對於他來說,這就是末日,就是在生死之間徘徊的同時,恣意放縱內心罪惡的時刻。倘若不是對死亡還有一分恐懼,對以後的生活還有些許的惶然和忐忑,他恐怕都要沉迷於其中了。
雖然暫時有了一個安全的棲身之地,可曾饒洪內心卻並沒有真正的得到放鬆。一路上類似的據點他見過不少,卻沒有一個能夠在狼星人的攻擊中得以保全的,尤其這裡的龍語者看起來還不足百人。他所要做的,就是趁狼星人還沒有來之前儘量的在這裡撈到足夠的好處,以確保自己的下一次逃亡能夠順利。
耳邊嘈雜不堪,甚至其間好夾雜著小孩哭鬧的聲音,令人的心情都煩躁了起來。曾饒洪眉頭皺了皺,隨即又在心裡罵了一句:“真他媽的愚笨,逃命還帶著孩子,狼星人真要來了看你們怎麼跑?”
“老公,你說這裡真的安全嗎?”旁邊有人輕聲的問道,聲音怯怯的,甚至還有些顫抖,像是怕到了極致,可卻更能激發起人的保護**。
曾饒洪聽得不禁一熱,心裡不由就動起了歪腦筋。
雖然閉著眼睛,可他對這個女人卻有著很深刻的印象。女人好像叫什麼若蘭,二十來歲,人長得很漂亮,氣質也好,像是大戶家庭出身。而和她在一起的是個白白淨淨的男子,戴個眼睛,看上去有些儒雅,聽說是學校的老師。兩口子結婚不久就遭遇到了狼星人的襲擊,慌不擇路的逃到了這裡,居然什麼都沒帶,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曾饒洪甚至覺得,自己剛才吃餅乾的時候,這個女人的目光彷彿不時的看過來。
男人似乎在安慰著女人說道:“沒事的。你沒看到這裡有那麼多龍語者啊?這些可都不是普通的龍語者,最差的都是c級,聽說還有a級龍語者坐鎮。如此強悍的實力,不怕狼星人來,就怕他們不來,來多少死多少。”剛開始的時候或許還只是在安慰,想讓女人放寬心,可說到a級龍語者的時候,不禁又興奮激動起來,如果不是身處在人滿為患的走廊裡,恐怕他要手舞足蹈起來了。
的確,對於普通人來說a級龍語者是難以想象的存在,尤其在這種時候,a級龍語者更意味著庇護和安全。
“a級龍語者?”曾饒洪聞言不禁也為之一動。說實話,他根本就沒有聽說過什麼自由者聯盟,更沒想過如此小的一個據點內居然能有a級龍語者坐鎮。如果真有a級龍語者,或許這裡還真有可能是安全的。
但曾饒洪很快又將這個念頭摒棄。他相信這種說法肯定是這個叫做自由者聯盟的組織用來蠱惑大家的,如果真有a級龍語者,這個組織也不至於默默無聞,在地球上的眾多組織中都能佔有一席之地了。
“真的啊?”女人卻顯然沒有曾饒洪那麼多的花花腸子,一聽男人這話不禁就心花怒放起來,語氣也輕鬆了不少:“那太好了,總算是不用再逃了。老公,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啊?我都想我爸媽了。”
“放心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