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兩軍對陣,各有死傷。所以朱元璋的帳下對於陳友諒手下的將領不免恨之入骨,如今打了勝仗,就有將領肆意的打罵被捆的降將,以為洩憤之舉。朱元璋見狀也並不阻止,只是坐觀麾下的部將肆意的諧戲俘虜。
一個陳友諒手下被俘的將領受氣不過,對著朱元璋大罵道:“牧豬小兒,昨日被你僥倖勝了一場,咱家一時不慎被你所擒,士可殺不可辱,快殺了俺吧!”
朱元璋一聽大笑道:“你主陳友諒世代打漁,也不過是個漁夫出身,當了幾年文吏,倒比牧豬的好麼?我看你也算是條好漢,可惜明珠暗投了,不如歸順了我。”將領冷笑道:“你管我主是不是漁夫,俺只不降你就是了。你不過憑藉著女子之功,誆騙了我主,方才大敗了我主,要我投降誓所不能。”
朱元璋聞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十分難堪。
徐達在旁說道:“元帥,此人倒是硬漢,就遂了他的心意罷!”
朱元璋躊躇了一下,就依著徐達的意思,喝令推出去斬首示眾了。
餘下的那些俘虜可就沒有此種骨氣了,再加上陳友諒刻薄寡恩,心裡頭對著陳友諒於決戰之前只聽從楚流煙的意見十分不滿。認為此次大敗,都是主帥陳友諒誤信紅衣妖人的話,進兵龍灣,招致大敗。
故而,都伏首乞憐,均口稱願意歸降。
朱元璋就命人將這些願意投降的將領暫時押下,妥為安置。隨後就命人重整杯盤,再開筵席。
眾將極為高興,狂吃濫飲,朱元璋也隨著眾將一起喝了不少酒,不過很快的就停被不飲,面有憂色。坐在右手下位的李善長眼尖,發現了朱元璋的異狀,心知有異,覺得在大勝之後主帥臉現憂容,于軍不利。
所以就站起身來,藉著給朱元璋勸酒的機會,對朱元璋耳語了一番。
朱元璋一聽,面露喜色,就舉杯和諸位將士一起飲酒。
一直飲到燈闌人靜,眾將才盡歡而去。
朱元璋在送別諸將的時候,暗中示意李善長斷後,李善長會意,特意留在了最後頭。
朱元璋一見眾將離去,就揮退了左右侍從,拉著李善長從新坐下來。
朱元璋憂形於色的開口說道:“李軍師既然知道本帥鬱鬱不樂是為了軍中流傳的流言說我軍應天之戰能夠擊敗陳友諒,全仗著楚軍師的功勞。將軍在酒席上對本帥說有法子,是什麼法子。”
“元帥不妨將此事的功勞推到康茂才的身上,就說元帥命康茂才安插耳目到了漢軍陣中,掌握了漢軍的動向,是以打了這一勝仗。屬下派人在軍中散佈此說,亂以他說,將士們自己會以為此戰是元帥的籌劃之功勞。”
“軍師此話的前半截倒是可信,本帥是安排了康茂才進入了漢軍,可是康茂才沒能順利的接近中樞,對於戰局無補於事。本帥眼見於此,心知只有楚小姐進入漢陽方能成事,所以才命人假伴漢軍士卒,逼反了康茂才,使得康茂才回到營帳。這才打動了原本不願前去漢陽的楚小姐,主動請纓,親入漢陽,蠱惑陳友諒,方才成此大功。如今說是康茂才之功,恐怕無人會信。何況康茂才已然對人言及此趟已然是徒勞無功了嗎。”
李善長老謀深算的笑了笑說道:“非也,非也。元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倘若應天之戰的功勞落到了楚小姐身上,元帥必定為世人恥笑為別無他能,只能因人成事,而且還是女人。這樣的名聲傳揚出去,對於元帥來說可是大大的不利。何況這段秘密,眼下還無人知道,只要命令康茂才略略的轉換口風,就說策動了漢軍裡頭的一個將領坐內應,不就兩全其美了麼。”
朱元璋聽了之後,沉吟了半晌說道:“軍師所言有理,就依著軍師所言,多拍心腹,務必辦妥此事。”
朱元璋話音未落,聽的帳外突然發出了一個聲響,似乎有人在帳外偷聽。兩人一聽,大驚失色,急急忙忙的奔出了帳外,可是觸目所及,只是蒼茫的月色,別無人跡。
李善長轉頭對著朱元璋說道:“元帥,興許我等剛才聽差了,或許只是夜間的動物之類的東西。”
朱元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但願如此,這等事情,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李善長立刻應聲答道:“元帥放心,定然辦的滴水不漏,毫無差池。”
“恩,軍師親自操刀,一定可以辦的猶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朱元璋心中也不為剛才的那一聲響動著疑了。
其實剛才的那聲響動是楚流煙發出來的,楚流煙來找朱元璋是想要對朱元璋